“我听说,解放军的那个司令员陈毅,是你的弟弟?”
1946年3月的一天晚上,蒋介石在自己位于南京的官邸内,接见了一个神秘的人。此人的表情诚惶诚恐,兴奋里有着一丝恐惧。当蒋介石问出上面那句话之后,此人的额头已经伸出了细密的汗珠。他不敢说谎,只能回答道:“是的校长,他是我的堂弟。”
蒋介石仍然保持着微笑,询问到:“我听说,你们的感情是非常好的,真的吗?”
那个人的脸色更加苍白,回答道:“报告校长,我只是在抗战时期和他有过联系。后来由于立场不同,便不再联系了!”
“这不好,你应该和他多多的通信。”蒋介石说着话,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。:“我看,你可以现在就给他写封信,谈一谈。你告诉他,我蒋某人十分欣赏他。如果他愿意,我可以让他当山东省主席,可以让他自己组织一个新兵团,让他当司令!资金方面,我可以支持。”
对面的那个人听到了这句话,感到了一种如释重负的爽快。看来,今天自己的身家性命,算是保住了。
此人,就是陈修和,陈毅元帅的本家堂兄!蒋介石今天叫他来,就是想通过他来拉拢陈毅!那么此时后来又会有什么发展呢?陈修和又有着怎样的结局呢?
事情还要回到几十年前!
兄弟三人的不同道路
陈毅元帅出生的陈氏家族,是四川省乐至县的一个大族。家族的兄弟排名,是将所有叔伯兄弟放在一起,按照总的大排名来的。而陈修和是长房长孙,在家族中排行老大;而陈毅,则是排行老五,在本家排行老二!他的上面,还有个同胞哥哥,名叫陈孟熙!兄弟三人,都是品学兼优、具有民族情怀的热血青年。
1919年,陈毅考取了官费留学资格,赴法国学习。陈修和本来想要同去,可是由于费用太高,最终作罢。这之后,他想要走实业救国的路线,从事造船业。可是在当时那个军阀混战的年代,他造出的船经常被“征用”扣留,好几次都是血本无归。陈修和逐渐意识到,以当时中国的局面,就是有再好的造船技术,也没有施展的机会。至于救国,就更不要想了!此时在他的心中,也渐渐有了革命的理想。
1925年,陈修和与陈孟熙一起前往广州,投考黄埔军校。经过严格的考核,兄弟二人双双被录取,成为了第五期学员。之后陈修和进入入了炮兵队,而陈孟熙则加入了政治队。不久之后,陈修和随北伐军来到武汉,正好陈毅也被武汉中央军校政治部工作。阔别多年的兄弟二人,终于又一次见面了。
时间很快就来到了1927年,随着“四一二事变”、“马日事变”、“七一五事变”等一系列事件的发生,蒋介石在南京另立政权,和汪精卫联起手来,残酷的迫害共产党人!陈修和被夹在党派和兄弟情之间,左右为难。对国家的形式,他也是越来越迷茫。最后他回想起了干工程技术的那些岁月,显然和死物件和物理打交道,要比和人打交道单纯很多。于是,他有了脱离军队的想法!
打定主意之后,陈修和找到了黄埔武汉分校的代校长邓演达,表达了自己想要退学的意思。邓演达大吃一惊,认为现在蒋介石势力一手遮天,日后必然大力提拔黄埔系军官,所以现在入学者趋之若鹜。而陈修和这样一个已经在黄埔军校呆了两年的老学生,却突然要退学,实在是太可惜了!而且,陈修和的军事技术过硬,又有很强的工程技术背景,早就在蒋介石那里挂了号。如今要走,让邓演达如何向蒋介石交代?!
然而,陈修和去意已绝。他对邓演达说,自己得了很严重的痢疾,后来又引发了胃溃疡和胃下垂,再吃军校的伙食了他受不了了。退出军校,实在是不得已而为之。邓演达看劝不动他,也只能随他去了。不过陈修和也表示,自己虽然退出军界,但是仍然会用自己的一技之长,为革命做贡献。邓演达听他这么说,心里才算是有了些许的安慰。
紧接着,陈修和就找来陈毅和陈孟熙,对他们说:“你们都是我的兄弟手足,我不会对你们说谎。其实,身体有病只是我要退学的托辞。真正的原因,是我觉得太累了。你们也看到了,国共合作已经破裂,形势只会越来越糟!继续呆在军队里,我怕有一天咱们兄弟会兵戎相见。政治太复杂,我觉得陷在里面太累了了,还不如早点出来冷静冷静……”
陈毅打断了他,说道:“兄长,我还是那句话,如今只有共产党才能够拯救中国!你不如也加入共产党,我们一起为中国的未来而努力!”
听了这话,陈修和与陈孟熙都摇了摇头。他们还是认为共产党的力量太弱了,根本打不过军阀和蒋介石。另外,共产主义的理想也太过遥远,他们看不见实现的希望。最终,兄弟三人谁也没能说服谁!
当天晚上,陈毅和两位兄长正式告别。临走前他再三强调:“为军阀、为蒋介石做事,是绝对没有前途的!我还是劝你们不要和他们同流合污!看着吧,事实会证明我说的话。你们记住,到时候只要我陈毅不死,只要你们没有做对不起人民的事情,如果你们哪一天想来找我的话,我绝对不会辜负手足之情!”
最终,兄弟三人在这一晚分别,各自走上了不同的道路:陈孟熙留在军校,陈毅则进入苏区。而陈修和,则是在同学和学习的推荐下,来到上海兵工厂工作,不久后来被任命为兵工厂的政治部代主任。这期间,他还是获得了黄埔军校的毕业资格。1927年底,陈修和还担任了蒋介石的侍从副官!这是他的前半生在,在政治上取得的一个至关重要的位置!同时,也足以看出蒋介石对他的信任!
掩护陈毅工作
1929年夏天,陈孟熙凭着毕业后的优秀表现,当上了国民党上海警备司令部的政治部上校科长;而陈修和,则又回到技术路线上,到龙华兵工厂工作。此时正是蒋介石“围剿”苏区打得最为激烈的时候,他们二人得知陈毅现在江西苏区,而且还是共产党的重要军事将领后,都十分担心这个兄弟。
不久之后,陈孟熙在街上走,突然接到了一封神秘来信。信中有一句话:二位兄长,我近期要从香港乘坐英国轮船到上海,由于事出紧急,希望能得到两位兄长的帮助!而落款,正是陈毅!
陈孟熙不敢怠慢,赶紧去找了陈修和。二人商量之后,都觉得事关兄弟安危,这个忙必须要帮!但是怎么帮呢?要知道陈毅现在是红军的高级将领,在国统区是有巨额悬赏的。如果他突然出现在上海,肯定会引起别人注意。搞不好帮不了陈毅,还会把自己也搭进去!最后,陈孟熙想了一个主意……
这一年的8月26日,一艘英国轮船缓缓靠岸,巡捕和警察立刻一拥而上,指挥着乘客鱼贯而下,到自己这里接受搜查!而陈修和、陈孟熙二人,则穿着黑色西装,胸前佩戴着淞沪警备司令部的徽章,大摇大摆地蹬上轮船。军警看二人这个气势,以为是要迎接什么重要人物,丝毫不敢阻拦。
上船后,两人便分头寻找陈毅。没多一会儿,一个身穿工人服装的小伙子便站在了他们面前。二人定睛一看,不是陈毅却又是谁?
距离上次分别,兄弟三人又是两年未见了。但是情况紧急,他们顾不上寒暄。陈孟熙给了陈毅一包东西,陈毅扛起来,就和两个人的跟班一样,顺利地下了船。
落地之后,陈修和给陈毅安排了住处。在这里,三兄弟再次促膝长谈。陈毅告诉他们,此次自己来上海,是要向党中央汇报红四军的情况,并且讨论红军发展方向等重大问题。他交给陈修和一个信封,让大哥代为投递。陈修和知道,这肯定是共产党联络使用的“信号”,自己一旦帮陈毅投递了,也就相当于“通共”了。但是为了兄弟,他义无反顾。最后在陈修和的帮助下,陈毅和上海的党组织取得了联系。
然而不久之后,上海出现了叛徒,多位中央负责人被捕,陈毅的工作也变得困难重重。但是,有两位兄长的保护,陈毅总是能顺利地躲开敌人的追捕。在此期间,陈毅时而出去寻访进步人士,时而进行地下活动,时而伏案写作,每天都要忙到深夜才能休息。陈修和看到弟弟为自己的理想而奋斗,心中也涌起一种莫名的感动。他知道,兄弟三人走的路不同,但是他却愿意尊重弟弟的选择!
这一天,陈毅找到陈修和,说道:“大哥,我准备约我们的高级领导周恩来到旅馆中谈话,还请你和孟熙兄长掩护我们!”
陈修和一听这话,暗暗吃了一惊。周恩来的大名,他是听说过的,这可真是共产党的高级领导人,是上海的情报工作负责人。传说听说此人能力出众,手里掌握着全上海的地下党,悬赏金额比陈毅还要高!真要是他这次再帮了陈毅,那“通共”的罪名就真是坐实了!但是,此时陈修和对党派、金钱的概念已经很淡了,他只想帮助自己的兄弟。于是他说道:“没有问题。到时候,我和孟熙在外间下棋打牌,你们就在里间谈话吧。”
陈毅和周恩来会面当天,陈修和于陈孟熙在旅馆的外间摆上了好几张牌桌,请了不少客人在那里打牌。这些客人,都是上海的工商界名流和国府高官。他们在那里兴奋地“码长城”,而陈修和与陈孟熙则在各个牌桌之间穿梭,不停地招呼着每一个人。但是他们的眼睛,总是不时的看看门口,还有里间那个卧室套房的房门。就在卧房里面,陈毅和周恩来正在会面!
在这一番“高级保护”之下,两人的会面正式完成。而陈毅来上海的任务,也圆满完成了。陈修和、陈孟熙兄弟二人,再次将陈毅送上轮船。临走时陈毅说道:“1919年,我第一次来上海,那时还是一个穷学生;如今,我在1929年第二次上海,是一名被国民党通缉的‘国事犯’;不知道1939年、1949年会如何?我相信,如果我再来上海的话,应该是走在上海人民迎接自己军队的游行队伍中!”
陈老总一语成谶!1949年,他果然在人民和解放军的簇拥下进入了上海,并且成为了这座城市的市长。当然,在1929年,还没有人信他的话。就连陈修和与陈孟熙两位至亲,都觉得他的话说得有些大。
兄弟同心
送走陈毅后,陈修和又回到了兵工厂里,接着当自己的技术大神。1932年,国民党兵工署选派技术人员去法国学习军工,陈修和也在其列。这一次,他终于踏上了出外留学的道路!在未来的五年中,他在法国潜心学习,掌握了高深的机加工理论和技术,以及军工企业的管理学问。学成后,他回到祖国,成为了兵工署少将专员,以及兵工署兵工研究专门委员会委员。
这之后,陈修和再次得到蒋介石的重用,在国民党中的地位越来越高!抗战开始后,他历任军械处少将处长、军械保养干部训练班主任,用自己的力量,源源不断的向抗日前线提供武器弹药。虽然他没有亲自走上战场,但是却也对抗战的胜利作出了巨大的贡献。
1945年,陈修和被蒋介石派往越南,担任军政部兵工署少将处长。此时,抗战已经进入尾声,陈修和将会作为代表,参加日军在越南的受降仪式。这之后,还要和法国商讨越南日后的政治走向。此时,已经是新四军代军长的陈毅,托人给陈修和带去一封信,其中说道:
“越南和中国是唇齿相依的关系,请兄长一定要支持越共中央胡志明领导的越南民族独立运动!一定要趁着日本投降的机会,通过谈判剥夺日本在越南的所有特权,同时让越南摆脱抗战前就被法帝国主义统治这件事上尽力!”
其实,陈修和此时的思想,已经开始向着共产党一方转变了。他觉得,弟弟陈毅说的话很有道理,于是便选择坚决站在胡志明一方。在最后的在谈判大会上,陈修和列举了许多的历史事实和证据,对日本和法国的无理要求做了针锋相对的驳斥!在他和越南同志的努力下,法国继续殖民统治越南的无理要求遭到了彻底的挫败!也因为此,陈修和与胡志明成了几十年的好朋友!
越南的事情解决之后,陈修和归国,担任了军政部兵工署昆明办事处处长。
和平危机
然而就在这时,危机也在陈修和的身边慢慢酝酿。抗战胜利后,陈修和于几位黄埔五期的同学去见何应钦。其间一位同学无意中说出了他和陈毅的关系。何应钦顿时愕然,但是也没追究什么。反而说道:“陈毅这个人我见过!那时候还是在南昌,他给我的印象不错。如今国内形势很不稳定,搞不好国共双方要重燃战火。你当过委员长的侍从副官,而陈毅又是共产党方面的高级将领,你们兄弟俩能不能发挥些作用,争取不要打内战?”
不打内战,是当时绝大多数中国人的心愿,陈修和自然也不例外。他满口答应,表示一定会为和平做出最大的努力!何应钦很满意,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。但是接下来的一段时间,陈修和感觉身边的气氛越来越诡异,战争的阴云密布,特务活动也特别频繁。于是他离开重庆,取道回了上海。为了安全,他没敢直接回家,而是先住到了岳父家中,想要看看形势再说。
然而没呆几天,就突然有人找到陈修和,让他赶紧去南京,说蒋介石要召见他!原来,何应钦本来想去南京劝蒋介石不要打内战,结果就谈到了陈修和与陈毅的关系。蒋介石知道后,立刻电告云南省主席卢汉,让他通知陈修和来见自己。卢汉后来得知陈修和已经去了上海,于是就通知了上海政府的人。
转了一大圈,确实显得有些乱。陈修和接到通知后,一颗心也是提到了嗓子眼。他知道,蒋介石是标准的“主战派”。自己和共产党的将领沾亲,所以这次召见,不知道到底会干什么。就这样,他恍恍惚惚的来到了南京,见到了蒋介石。紧接着,就发生了本文开始的那一幕。寒暄之后,蒋介石说可以安排陈毅当山东省主席,并且自己组建新兵团。这很明显就是想要“拉拢”陈毅!让陈修和来,就是想让他做中间人!
陈修和听懂了蒋介石的弦外之音,也明白这位蒋校长对和平并不热心。但是,他仍然觉得应该在努一把力。于是说道:“校长,通信没有问题,只是有些事情,在信上是讲不清楚的。如果您有什么重要的话,想让我传达给陈毅,最好让我去他那里面谈。”
蒋介石的脸沉了下来,说道:“不要不要,太危险,还是写信吧。”
“校长的事关系重大,通信确实难以解决问题。还是当面谈的好,一表慎重,二便于商量。况且我们兄弟也多年没有见过面了。”陈修和还是坚持自己的主张。
这里,便有一个蒋介石的“机心”。他之所以只想让陈修和写信,是因为信件是一种非官方的联络方式,不会引起什么政治上的猜想。而面谈的话,就会有人猜想,陈修和是代表自己这一方去和谈的。这样一来,本来已经被自己扔在一边的“双十协定”,可能就得重新拿起来了。这可不是他想看到的。所以,他才对陈修和的“面谈”建议很不热心。
但是,陈修和的态度坚决,理由充分,蒋介石也无法反驳。他只能是先沉默了一会儿,然后说道:“国共关系的调解事务,正由北平的军调处办理,现在是郑介民在那里负责。你可以先到北平去,同他商量商量。”陈修和一想,至少蒋介石的态度松动了,于是便同意了。蒋介石遂命侍从室主任,给了陈修和30万元钱当做经费,同时通知空军第二天送他去北平!
陈修和来到北平之后,马上就见到了郑介民。然而,这个以“怕老婆”闻名的大特务,给他的印象却很不好。郑介民是铁杆的“主战派”,所以在陈修和面前大谈“第三次世界大战即将爆发!美苏必有一战!”陈修和不耐烦了,便反驳道:“二次大战刚刚结束,死者尚未掩埋,伤者都还在医院,现在谁有力量马上发起第三次世界大战?你是搞国际情报的,应该把真实的情况反映给校长。即使不这么做,保持沉默也是好的,怎么能也来散布这种荒谬的论调以迷乱视听呢?”
郑介民一看他急了,也不再说这些了,而是开始和陈修和研究如何和陈毅见面的问题。郑介民表示,此时山东的王耀武正准备在青岛和陈毅接触,陈修和可以去那里。陈修和对去哪里倒是没有意见,于是就开始准备。但是不久又收到通知,说青岛的会面取消了!这一下,陈修和只能遗憾地回到了南京。
几天之后,蒋介石将对内战不感兴趣的何应钦派去了联合国。而他的身边,就剩下了陈诚、郑介民等主战派!到此,内战已经无可避免了!
再续兄弟缘
陈修和没有完成任务便回来了,从此失去了蒋介石的重视。好在他还有很强的军工技术傍身,所以不久就被派到沈阳的90兵工厂担任厂长。辽沈战役打响前夕,东北的局势已经对国民党方面十分不利。蒋介石为了稳住陈修和,将他提拔为沈阳兵工总厂中将厂长。但是,陈修和此时对蒋介石已经非常失望,加官进爵对他的没什么刺激。
不久之后,蒋介石给陈修和发去密电,嘱咐他要尽量将沈阳兵工厂迁往关内。如果来不及搬迁,那就要在解放军攻入沈阳之前,将兵工厂全部炸毁!
陈修和接信之后,心中一片冰凉。沈阳兵工厂是当时中国最好的重工业企业,对本就工业孱弱的祖国来讲至关重要。为了一己私利,就毁掉这么一个重要的企业,这不是败家吗?于是,他开始利用权力,妥善的保护工厂的设备和技术骨干,等待解放军的到来。
此时,陈修和身边可不仅仅是他一个人,还有大批的特务。陈修和与他们巧妙周旋,一次次的阻止他们对工厂的破坏。同时,他还和沈阳的地下组织取得了联系,共同保护兵工厂!1948年11月2日,解放军正式解放了沈阳。陈修和在也在这一时刻,正式起义!沈阳兵工厂,这座1921年建立、历经了军阀混战和抗日战争的著名企业,终于回到了人民手中。
在接下来的淮海战役中,东北兵工厂提供的武器,起到了巨大的作用!1949年7月,华东野战军司令员的陈毅,托人给兄长捎去一封信。在信中,陈毅语重心长的说道:
“你一生以工业建设为职业,前三十年饱受颠沛流离之苦,近顷廿年来对抗日战争一段贡献为大,目前与人民事业结合必能长展骥足。我辈均属穷小子出身,能亲见新中国建设和人民翻身,应大为快慰,故弟愿兄努力业务,得便研究政治作发展工业方向之南针。在沈阳的同人甚见重我兄才能和品格,中央同人亦复如此。向真理和人民低头,固我弟兄多年来之立身行道之风度也,兄以为如何?”
陈修和读信之后,不禁热泪盈眶。一句“向真理和人民低头”,正好说在了他的心坎上!自己奋斗了这么多年,不就是为了让中国强大起来吗?如今愿望已经实现,怎么能不让他心潮激荡呢?
事后,陈毅在谈起陈修和的这一段经历时说:“大哥那次,可是将老蒋给惹火了,老蒋三次派人来破坏沈阳兵工厂,但都被大哥给顶住了。沈阳解放前夕,老蒋还准备派飞机来接大哥走,不过没有如愿……”
1949年12月,陈孟熙也参加了在四川乐山举行的起义。从此之后,三兄弟殊途同归,终于再次聚首!
这之后,陈修和继续担任沈阳兵工厂的厂长,成为了新中国的第一代军工技术专家。1949年10月21日,周总理亲自签署了委任状,委任陈修和为中央技术管理局副局长。再后来,他还在国家的统战工作上,做出了不小的贡献。1998年11月,陈修和因病逝世,终年101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