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能想象吗?一个那样的家庭,却过得这样朴素!这不是这次展览中,另一道可贵的风景吗?”
2013年5月1日,一位即将退休的记者,突然指着会场上的一对老夫妻,对身边的同事感慨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!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,但看了半天仍然是一头雾水。自己的同事到底怎么了?为何会发出那样的慨叹?
那对老夫妻看上去确实太普通了。只见那个男的满头银发,身上穿着一件已经洗到发白的灰布老套装;而那个女的显然要年轻不少,头发斑白,身穿一件简单的深色上衣,但是却坐在轮椅上,由丈夫推着往前走。两个人看着展览上的图片,眼角不时地流下眼泪。
谁能想到,这两个人就是毛主席的幼女李讷,还有她的丈夫王景清。他们二人,此时已经走过了30年的风风雨雨!如今的他们脸上洋溢着幸福,可谁又曾想到,两人的结合其实并不简单!
一次失败的婚姻
毛主席一生子女不少,但是其中最为幸运的,便是幼女李讷。李讷出生在1940年8月,此时由于延安搞了大生产运动,所以粮食和肉蛋供应都还跟得上,她没有受过挨饿的苦;同时因为毛主席一家的生活稳定,所以李讷也没受过颠沛流离的苦。
当然,最为幸运的,是她享受到了毛主席特别的疼爱。在当时47岁的主席眼中,小小的李讷就是自己的掌上明珠!甚至这位伟人为了能和女儿朝夕相处,都没有送李讷去保育院!这可以算是毛主席一生中,非常少见的“特殊化”之一。
近朱者赤,李讷在父亲的影响下,也是成长得非常优秀。她酷爱历史和文学,经常能在这些方面和毛主席互动。1959年,李讷以优异的成绩,考上了北京大学历史系。从此后,她更加刻苦学习,在毕业后进入了《解放军报》当编辑。
在自己人生的前三十年中,李讷几乎没有碰到什么挫折。如果说有的话,那就是主席对她的严格要求。毛主席对自己的亲属要求很严,不准他们以自己的名头搞特殊化,也不准他们奢侈怠惰!所以,李讷的心理成长也非常健康,没有任何不该有的坏毛病。
但是到了她三十岁的时候,李讷却经历了一次巨大的挫折。挫折的来源是一个男人,因为这一年,李讷结婚了!
1970年,李讷到五七干校劳动锻炼。结果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,她认识了北戴河招待所的一个服务员。此人姓徐,长得一表人才,而且革命热情非常高,觉悟也很高。经过了一段时间的相处后,两人产生了感情,并且准备结婚。
但是,当毛主席看到那个年轻人的时候,却罕见地表现出了冷漠。以主席的眼光,足以能把任何一个人看到骨子里。他之所以会冷淡,很可能是看出了这个人的不可靠。但是,新社会婚姻自由,主席也不想妄加干涉。于是,李讷最终还是和姓徐的年轻人结婚了。
婚姻就是一面“照妖镜”,能让所有人显出原形。婚后不久,李讷就发现不对劲了。姓徐的年轻人只有初中文化,和大学毕业的李讷完全没有共同语言!而且,与李讷要强、追求完美的性格不同,她的丈夫只想平平淡淡的过一辈子,哪怕是得过且过!
于是,家庭中经常爆发矛盾。李讷总是怪丈夫没有上进心,而丈夫则总是责怪李讷不做家务。有时候吵得急了,姓徐的青年还会拿出大男子主义,对李讷吆五喝六。
有的时候,李讷自己也暗自垂泪。即使是在家的时候,毛主席也没有那么霸道地对待过她!想到后半生要和这样一个人度过,李讷也有些后悔,但是此时,她已经怀孕了。为了孩子,她决定忍耐。
后来,李讷的孩子徐小宁出生。但新生命的到来,并没有改变冷淡的夫妻关系,姓徐的依然故我。最后,李讷实在无法忍受了,便选择和他离了婚。而孩子徐小宁,李讷决定自己来抚养。
再遇良人
在上世纪70年代初期,一个单亲妈妈会有怎样的生活,那是不言而喻的。虽然李讷是主席的女儿,情况也并没有好多少。可能她在经济上会显得稍微宽松一些,但是教育孩子毕竟不是有钱就能解决的事!李讷为了让徐小宁成才,也是耗尽了心血。
而此时,主席的身体已经十分不好了,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来照顾女儿的生活了。而主席身边的工作人员,却非常想帮李讷介绍对象。他们都是看着李讷长大的,不忍心看这个优秀的女孩子就这样孤独一生。只不过,这个事儿可遇而不可求,只能慢慢来。
但是,世事的变化让人十分无奈。70年代前期,中国处在一个最乱的时候,人心惶惶,哪里还能考虑婚丧嫁娶。尤其是1976年,共和国接连损失了周总理、朱老总两根擎天之柱!主席的心理遭受了重大的打击,也在同一年离开了人世!
这之后,李讷因为身体原因,放下了一切职务,赋闲在家。平日里她除了教育儿子,就把全部的心血投入到了历史学习和书法之中,过了一段比较平静的日子。但是,别人却很容易从她的眼中,看出她灵魂的孤独。
1983年,李讷渐渐开始恢复工作。在一次去北京的时候,毛主席曾经的卫士李银桥突然邀请她去家中做客。结果在李银桥的家里,李讷见到了王景清。
王景清是陕西榆林人,在1940年以一个小救护员的身份,参加了八路军。后来因为他胆大心细,被调入了警卫师,成了毛主席的卫士。在解放前的延安、西柏坡时代,王景清和毛主席几乎是形影不离。解放后,他被调到云南某部当参谋长。
王景清和李讷本就是熟人。在陕北的时候,两个人经常见面。虽然彼此交集不多,而且年龄相差巨大,但是对彼此的印象都不错。此次故人重逢,更是别有一番感慨。
在聊天时,李讷发现王景清也是一个对古文化和书法有着很深研究的人。两个人在这些问题上做了深入的探讨,越聊越开心。而一旁的李银桥,此时也露出了讳莫如深的微笑。他之所以将两个人约到一起,其实就是为了撮合他们。
但是,真到了谈婚论嫁的时候,李讷却突然打起了退堂鼓。虽然她的灵魂也渴望被抚慰,但是毕竟她此时已经四十多岁了,已经很难再生育了。如果和王景清结婚,这对男方无疑是不公平的。况且,徐小宁此时已经不小了,再找一个丈夫,孩子会不会认可?
和李讷不同,王景清却非常渴望这场婚姻。此时毛主席去世已久,王景清自然不是想要攀龙附凤。他只是觉得,李讷一个女人带着孩子不容易,他希望可以帮忙。另一方面,王景清也确实喜欢李讷。
那怎么办呢?王景清自有办法。他开始一有时间,就去找李讷切磋书法。在共同的爱好下,两个人的心越贴越近。同时,王景清还对徐小宁表现出了异乎寻常的关心,让孩子也从心底里认可了他。
终于在一年后,李讷和王景清正式结婚。而徐小宁,也随了继父的姓氏,改叫王效芝。
两个人的婚礼,是非常简单的。婚宴只摆了一桌,在座的也只有叶子龙、李银桥和其他的几位老熟人。大家纷纷祝福二人白头偕老,而李讷和王景清,也都露出了幸福的笑容。
相互扶持
年轻人都说转角遇到爱。对于李讷来说,她在人生的转角,也遇到了一生的真爱!
王景清对李讷的关爱,可以说是无微不至的。虽然他比李讷大了13岁,但是在生活中却是处处照顾老伴。
婚后,买菜的事儿就被王景清全包了。李讷生活经验少,有时候去买肉,只买一两毛钱的,卖肉的师傅根本无从下刀。而王景清不一样,他会一下买上两三块钱的肉,然后分几顿吃完。这样卖肉的省事,李讷和王效芝也能饱口福。
其次,王景清在厨艺上也有所研究。他做的饭,色香味俱全,不比中南海的厨师差!已经过了好几年清贫生活的李讷,吃着如此可口的饭菜,总是能想起当年主席宠溺她的幸福时光。
除了饭桌上的事儿,王景清将修修改改的事儿也全包了。李讷安于清贫,她家的窗户早就已经漏风了,多少年只能凑合用。王景清出现后,亲自动手,又修窗户框又换玻璃的,将小家的生存环境做了一次大改造。
另外,王景清还有木匠手艺。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找了一些木料,为李讷做了一个精致的板凳,让她可以在院子里坐着晒太阳。李讷体弱多病,不能长时间站着,这个板凳真是解决了大问题!
每次到了冬天,王景清的活儿就更多了。他弄了一个板儿车,一入冬就开始拉煤,拉大白菜。每次一动,都是几百斤的买。这对一个已经离休的老人来说,绝对是一个体力上的挑战。但是王景清身体硬朗,每次总是干得兴高采烈。
除了干家务之外,王景清还在晚年开始搞创作。他将过去的战斗岁月付诸笔端,写出了不少作品。其中就包括描写榆林市、神木县、府谷县等地革命历史的《神府红军游击队》。
而李讷作为科班毕业的文史大家,对丈夫的帮助也是不遗余力。每次王景清准备走访老区的时候,李讷必定陪伴在侧,并且协助制定采访计划。在共同的兴趣和工作中,两个人的感情越来越深。
作为妻子,李讷也非常关心丈夫的身体。每次看到丈夫劳累的身影,她总是心疼地说:“你岁数大了,可不要累病了,不要太伤神。”家里的大活儿伸不上手,李讷只能主动承担起打扫卫生的工作。她曾经对自己的朋友说:“在家里,老王是大师傅,我是清洁工。”
后来,二人的岁数越来越大,于是便把更多的时间放在了生活上。他们每天早上都会携手出去散步,拉伸一下筋骨。但是后来李讷患上了腿疾,站不稳了,所以散步便停止了。
腿不动,但是他们的手却从未停止过。李讷和王景清都爱好书法,而且都十分喜欢隶书和篆书。每天在家里,他们先是挥毫泼墨,然后各自欣赏对方的作品,互相点评。在积极地交流中,两个人都找到了心底的宁静。
千禧年过后,李讷患上了严重的失眠症,很多内脏器官也出了问题,身体越来越不好。此时,王景清总是陪着妻子,相互搀扶着挤上公交车,去医院看病。后来为了不和上班的人抢交通资源,王景清买了一辆三轮车,蹬着它送老伴去医院!
2013年5月21日,在海南省博物馆举办了一场别开生面的展览。展览的标题是"毛泽东和中国两弹一星事业暨《百名将军·名家书赞毛泽东》"。这是一场全国性质的巡展,海南是第一站。
展览拉开序幕后,李讷和王景清作为受邀嘉宾,第一批进入了博物馆中。此时,李讷的腿疾已经相当严重,无法走路了,只能坐在轮椅上由丈夫推着走。但即使如此,她看到一张张图片和书法作品时,仍然被感动得落泪。
此时,一位老记者突然看到了夫妇二人。就在几年前,他曾经采访过王景清,所以认得他们。当看到李讷夫妇穿着简单的形象时,这位记者感慨万千。作为毛主席的女儿和女婿,能够如此简朴,怎能不令人动容!
于是,便发生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。记者将两个人指给自己的同事看,并且告知了其他人二人的身份。其他的记者,也露出了和他一样的表情。看来,艰苦奋斗的精神,依然在老一辈的革命者身上流传着。
2021年,王景清离开了他热爱的国家和爱人,去了另一个世界。他用自己四十年的宠溺,践行了白头偕老的誓言。他和李讷的爱情生活,也成了一个传说,为所有人所传颂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