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6月,菊香书屋中烟雾缭绕。毛主席看着地图,口中时不时地吸上一口烟。还差一点点,中国就将彻底的统一了。而且现在看起来,台湾也没有抵御解放军的能力。只要世界局势能保持现状到明年一月,不,只要再有一个月,解放军就有战机完成这一任务。但是世界局势真的会风平浪静吗?主席的眼光望向朝鲜半岛。这里,会不会成为一个变数呢?真的出现不可预料的事,新生的中国,又会如何选择呢?
1949年2、3月份,决定中国命运的三大战役落幕,长江以北的土地已经尽归解放军控制。中国人民解放军陈兵长江北岸,随时准备解放全中国!
此时不仅是中国的老百姓,连世界上的其他国家都看清了国民党垮台的必然趋势。其中曾经最为支持蒋介石的美国政府,也表示不会再提供任何“援助”,并且撤走了军事顾问团。1950年,海南岛解放。台湾这座中国的宝岛,成了国民党的最后一块自留地!
事已至此,不管是美国总统杜鲁门,还是那些政界、军界的要员,他们普遍认为,即使美国倾尽国力给予军事援助,蒋介石也难以保住台湾,台湾的解放只是个时间问题。在这种情况下,美国政府调整了远东战略,重新确定了美国在远东和太平洋地区的岛屿防御圈。这个防御区的边缘沿阿留申群岛至日本,然后延续到琉球群岛和菲律宾。局势不稳定的台湾和朝鲜半岛地区,全部被划在了这个防御圈之外。
1950年1月12日,美国国务卿迪安·艾奇逊在美国新闻俱乐部发表演说,首次公布了这个岛屿防圈的范围。很快,美国总统杜鲁门也明确表示,台湾和朝鲜不在美国远东的防御计划之内。他说:“根据开罗宣言,日本窃取的中国领土,如台湾,是应该归还中国的。其后的波茨坦公告也再次支持了开罗宣言条款。美国是这一公告的签字国,必然会按照公告执行。日本投降时,合湾已归还中国。美国对台湾或中国其他领从无掠夺的野心。同时,美国也不会在合湾建立军事基地,也不准备使用武装部队干预其现在的局势。”同日,艾奇逊又对杜鲁门的声明进行了解释:“台湾是中国的一个省份,对此没有任何人曾提出法律上的异议,所以这是符合各项国家约定的。”
这个声明公开后,在美国政坛引起了轩然大波,共和党参议员麦卡锡就公开说艾奇逊“心慈手软”,是“丢失中国大陆的罪魁祸首”。不过这话还真是“冤枉”了杜鲁门他们,他们从没有想过放弃南朝鲜和台湾。在美国国家安全委员会第48/2号文件一《美国在亚洲的地位》中就提出:“美国在亚必须保持的最低限度的最起码的地位,必须能够控制一些交通要道。”而那条岛屿防御圈“不仅是第一道防御线,而且要成为第一道进攻线。必须讲明,谁也表示不能担保这些地区不受军事进攻。”
1950年2月,中国和苏联签订了《中苏友好同盟互助条约》。美国的军方和国务院立刻慌了手脚,要求对杜鲁门修改他关于台湾问题的声明。远东盟军司令麦克阿瑟认为,台湾应该是美国对付苏联的一艘“永不沉没的航母”。如果台湾被解放,就很有可能为苏联所用,那就等于给了敌人一个庞大的航母战斗群。美国在亚洲的军事基地,将因此受到严重威胁。如果人民解放军发起解放合湾的作战,他将第一时间赶往战场,去指挥这场:“成为世界上决定性的战斗”。
作为各方焦点的台湾,此时正处在水深火热当中。60多万残兵败将和几百万难民突然蜂拥进了这个小岛,让台湾人口暴增,物价飞涨。而美国的声明,更使蒋介石雪上加霜。现在已经没有人相信他“一年准备,两年生息,三年反攻”的鬼话,甚至连他自己,也频频表示自己会“杀身成仁”。人心已经乱了,怀里揣着金条的高官显贵们,纷纷放弃身份,想方设法到美国去做“寓公”。作为蒋介石的爱将之一,曾经显赫一时的徐州“剿总”司令官、一级上将刘峙,宁可跑到菲律宾去当华文小学教师也不在台湾呆着。用台湾《中央日报》的社论来评价,这座宝岛“已到了空前未有的危险时期”!
与台湾形成鲜明对比的是,中国的大陆上却是一派欣欣向荣和井井有条。已经取得决定性胜利的毛主席心情大好,一方面和文化界人士写诗唱和,讴歌新时代;一方面积极地投入到建国后的恢复和建设工作当中。精力充沛的他,操着一口湖南乡音,风趣地向人民描绘中国明天的蓝图。
对于宝岛台湾,毛主席也始终放在心上。一年多以前,就有大量的地下党人员被派往了台湾,从事工运、农运和情报工作。台湾“国防部”的参谋次长吴石,就是一个资深的地下党。在他的运作下,台湾的所有防御兵力分布,全部被解放军所掌握。名将粟裕被委派负责指挥50万大军攻台,现在正在加紧训练备战;华南地区,也修建了30个机场,共有400多架战斗机正在进入战斗状态;福州的厦门、汕头等港口,集结的大量登陆艇及船只也都已经就位。解放台湾的准备工作已经完全就绪,只等到1950年7月,天候水文条件允许之后,这场统一祖国的最后一战就要吹响冲锋号!
但就在这个当口,毛主席却突然一反常态,经常盯着地图陷入沉思,手里的烟也是一根接着一根。远东北部,那个与中国相邻的朝鲜半岛上,会不会产生什么影响解放台湾战役的变数呢?
事实上,从1945年美苏共同托管朝鲜半岛之后,这块古老的土地就没消停过。大国的政治博弈,意识形态的不断竞争,已经让这里成了一个火药桶。1949年五月,美国扶植李承晚当上了“大韩民国”的总统,并且协助他以整个朝鲜的名义拿下了联合国的合法席位。而朝鲜北部也不甘示弱,在这一年的十月举行了全民选举,朝鲜抗日领袖金日成毫无悬念的当选。事情发展至此,连美国人都认为,战争已经不可避免,仅仅是什么时候开始的问题。
李承晚作为一个在美国流亡了37年、英语比朝鲜语说得还好的75岁老人,他对权力的渴望超乎想象。上台伊始,他就在美国的支持下,修建了多条战备公路以及机场,还构筑了大量的永久性军事工事。此外,他还迅速组成了一支15万人的部队,并向美国索要了大量先进武器。其胃口之大,甚至连杜鲁门都觉得他不可理喻。1949年末,李承晚觉得准备停当了,开始不断发表战争言论。在一次记者会上,他当着全世界媒体说道:“要想不流一滴血就达成和平与独立,显然是不可能的,即使得到了也不可能长久。南北分裂是必须要靠战争来解决的。”为了防止“后院起火”,李承晚还对南朝鲜境内的民主党派、游击队以及爱国人士进行了残酷的镇压,遇害者超过了10万人。
而金日成方面,一开始就做着两手准备。他既不能对即将到来的战争不做准备,又不愿放弃对和平解决问题的尝试。一方面,他开始不断地向南朝鲜方面发出和平邀请,表示可以共同商谈成立联合政府。但是李承晚方面对金日成的和平主张,总是傲慢的予以回绝,坚决的走自己“北进统一”的道路;而另一方面,金日成开始不断地和斯大林和毛主席接触,希望能得到实质性的支持。
朝鲜是社会主义阵营的前沿阵地,这里有事中苏两国谁也不会置之不理。更何况朝鲜半岛与中国直接接壤,如果任由南方统一半岛,资本主义的铁蹄将有可能随时踏过鸭绿江!新生的中国,绝对不能冒这个险。最终,斯大林以有偿的方式,提供给了金日成1.38亿卢布的武器装备,其中包括飞机和T34型坦克;而毛主席的表示则更为实在:如果朝鲜战事不利,中国将会直接出兵援助!中苏两国会一直和朝鲜人民站在一起。同时他立即下令,让东北野战军中的两个朝鲜师回国,去保卫自己的国家。
进入1950年后,李承晚的动作变得更加频繁。2月份,他亲自飞往东京面见麦克阿瑟,“汇报”了进攻计划,并讨教战争要领;4月,他又将部署在三八线附近的5个师进行了加强,每个师都专门配备了直属炮兵和工程兵。同时,南北双方的摩擦也在加剧。但是到了6月份,这种摩擦突然戛然而止,让人十分错愕。
海啸之前,海水通常会突然退潮。朝鲜半岛南北边境线上的平静,其实正是暴风雨前的最后宁静。1950年6月17日,杜鲁门的外交顾问杜勒斯像一个战争贩子一样出现在三八线上,并且用望远镜观察了北方的情况!这一消息,无疑是给水潭中扔入了一颗巨石,瞬间砸起了漫天水花。18日,金日成再次提出南北双方成立联合政府的意向,结果再次遭到了李承晚的拒绝。紧接着19日,杜勒斯在汉城发表了演讲,盛赞了南朝鲜的战争准备,并且说:“你们不是孤立的!只要你们负担起保卫并统一自己国家的责任!”
南北双方在边境线上的摩擦,也随着杜勒斯的到来骤然加剧。终于在1950年6月25日,朝鲜战争正式爆发了!如今,对于到底谁开了第一枪仍然争议不断,但是结果却是人所共见的——本来一直觉得自己实力强大的南朝鲜军队一触即溃,很快就向国内仓皇逃跑。
战争的消息传到美国,正在给自己的庄园扎篱笆的杜鲁门马上回到白宫,开始进行下一步的部署。从前方传来的战报他知道,南朝鲜军队远没有看起来那样强大,不但不能指望他们统一半岛,就连自我防御都做不到。如果任由事态发展,朝鲜半岛将成为另一个中国,日本也将处于社会主义阵营的包围之中。那么当务之急,就是操纵联合国,通过一个出兵干预朝鲜战争的决议,然后让信心满满的麦克阿瑟去打垮金日成。但是要想达到这一目的却并不容易,苏联是联合国的常任理事国,绝对不会同意任何人出兵干预朝鲜战争。只要苏联投出反对票,后续的一切都将成为泡影。但是美国的政客有的是办法,他们用了些手段,就将苏联隔离在了投票范围之外。
事情大致是这样的:苏联当时,正为了争取让新中国获得联合国的合法席位而闹情绪。苏联驻联合国外交官马立克,已经多次缺席联合国的表决会议了。美国即将开启对朝鲜半岛问题的表决时,根本没有通知马立克,所以马立克也不知道这件事。所以等到了表决时,苏联的席位上是没有人的。既然人不在场,当然无法反对,所以武装干预朝鲜半岛战争的决议就这样通过了。可耻的是,后来美国再次倒打一耙,说是苏联自己弃权,再次将责任推给了对方。
决议通过时,杜鲁门洋洋得意,结果忙中出错,在6月27日发表了一个十分愚蠢的声明。他在白宫微笑着对媒体记者们说:“我已命令美国的海空部队给予韩国政府部队以掩护及支持。同时我还命令第7舰队去往台湾海峡,阻止对台湾的任何军事进攻。我也要求台湾方面停止对大陆的一切攻击行为。第7舰队将会监督台湾方面的行动。至于台湾未来的地位,必须等待太平洋安全的恢复之后再行考虑。”几天后,他又一次召开记者招待会,一个记者问道:“美国的此次行动是不是一次‘警察行动’?”杜鲁门毫不掩饰地回答:“是的,完全是这样!”
此言一出,举世皆惊!
美国的警察行径是人所共知的,哪怕毫不掩饰的说出来,都不会让人感到意外。可问题是杜鲁门半年前刚刚信誓旦旦的表示,不会介入台湾。如今言犹在耳,却来了个180度的大掉头,这就有些过于信口开河了。一个国家的外交政策,怎么能说改就改呢?更何况,朝鲜出现战争,又和台湾有什么关系?这里的逻辑实在是太过荒谬,以至于连美国著名历史学家贝文・亚历山大都在其著作中承认,这个声明是“外交史上最无耻的声明”。
中国政府和人民,当然不会沉默。杜鲁门的声明,无疑是宣告了一次赤裸裸的侵略!在该声明发表不到24小时,周恩来总理就给出了回应。他指出:“杜鲁门27日的声明,和美国海军的行动,是对中国领土的武装侵路,以及对联合国章程的彻底破坏!我代表中华人民共和国中央人民政府宣布:不管美国帝国主义者采取任何阻挠行动,台湾属于中国的事实,永远不能改变!这不仅是历史的事实,也是开罗宣言、波茨坦宣言及日本投降后的现状所肯定的。我国全体人民,必将万众一心,为从美国侵略者手中解放合湾而奋斗到底!战胜了日本帝国主义和蒋介石集团的中国人民,必能胜利地驱逐侵略者,收复一切属于中国的领土!”
紧接着,毛主席也在6月28日的中央人民政府委员会第八次会议上也义愤填膺的说:“中国人民早已声明,全世界各国的事务,应由各国人民自己来管。亚洲的事务也应由亚人民自己来管,而不应由美国来管。美国对亚洲的侵略,只能引起亚洲人民广泛的和坚定的反抗。杜鲁门在今年1月5日还声明说美国不干涉合湾,现在他自己证明了那是假的,并且同时撕毁了美国关于不干涉中国内政的一切国际协议。”
然而,以当时中国的实力,确实无法支持南北两线作战。所以攻打台湾和支援朝鲜,毛主席只能二选一。很显然,来自朝鲜半岛一方的威胁要更大,如果让美国人推进到鸭绿江边,他们可以继续用对付金日成的招数对付中国,一方面制造摩擦,一方面还把战争的责任推给中国。而且,在美国第七舰队进入台湾海峡之后,以中国当时的海空军力量确实难以抗衡。一番思考之后,毛主席最终还是决定将战争的重心移动到北方。1950年10月,中国志愿军正式入朝参战,抗美援朝战争来开序幕。而台湾方面则又传来噩耗:几乎在朝鲜战争爆发的同时,地下组织遭到了毁灭性破坏,吴石被捕,所有已掌握的情报全部作废。这一次很好的统一机会就这样错过了。
之后的几十年中,宝岛台湾还有好几次机会可以回到人民的怀抱,可惜最后都遗憾的错过了。不过,中国的统一是大势所趋,台湾回归中国的那一天一定会到来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