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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《 虎魄 • Huboe 》

开国中将贺诚:罕见的医生将军,打了败仗仍得主席赏识

Founding Lieutenant General He Cheng: A Rare Doctor General Who Is Still Appreciated By The Chairman Even After Losing A Battle

2023-06-14 15:56

在我国的开国将帅中,有一些人不是那种百战百胜的名将,却因为自己的特殊能力和贡献得到了人民的肯定,获得了很高的军衔。比如说以统战能力见长的叶剑英元帅、以练兵能力见长的贺龙元帅、以政治协调能力见长陈毅元帅。这其中还有一个人,一生只指挥了一次战斗,还失败了。可在授衔时,却得到了中将军衔。此人就是贺诚,一位红军中的神医。

贺诚出生于四川射洪县一个农民家庭。他们家没什么渊源的家学,三个儿子有两个是文盲。但贺诚则与众不同,他坚持读完了私塾,又读完了中学。这对当年的农家子弟来说,的确是相当的不容易。贺诚的父亲觉得儿子是块璞玉,应该在读书的道路上继续走下去,便典当了家产,凑了50块大洋,供他去北京上大学。贺诚果然不负众望,成功地考入了北京医科大学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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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时北京的学界,思想活跃,意识流派相互碰撞,当真是火花遍地。贺诚虽然潜心学医,却也不是闭目塞听之人。他的思想升华,正在一点点地进行。1925年,贺诚认识了陈毅,两人一见如故,很快就成了无话不谈的朋友。受陈毅影响,贺诚逐渐接受了共产主义思想,并且加入了党组织。从此学生运动中间,就有了他的身影。

1926年,日本军舰炮击天津大沽口,国民军还击,将日舰驱逐。日本方面竟然以此为借口,联合英美等八国,向当时的国民政府施压,要求拆除海防设施。这当然是明目张胆的侵略,也是刑警拙略的威胁。北京的大学生们走上街头,要求当时的段祺瑞执政府拒绝八国通牒。结果执政府的军警竟然开枪驱赶学生,打死了四十七人,打伤二百余人。这便是震惊中外的“三.一八”惨案。后来执政府向各个大学施压,要求将学生领袖全部开除。贺诚也就因此离开了学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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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26年,贺诚接受党组织的安排去了广州,成了当地国民军司令部军医处的科员,并以这个身份参加了北伐。在此期间他认识了武汉军政学校女生连的张瑞华,此人后来成了开国元帅聂荣臻的夫人。

1927年4月12日,蒋介石发动了“四.一二”政变,开始了对共产党人的血腥清洗。当时贺诚正在衡阳运输药品,因此逃过了一劫,却也因此和党组织失去了联系。此后他多次想办法恢复,但都未能如愿。

1927年12月,贺诚到国民军第四军军医处当起了主任。经过努力,他总算和找到了党组织,还参加了广州起义!起义中由于有三个军官企图阻挠,被贺诚处决。之后他带着军医处的起义人员接管了医院,负责救治受伤的起义战士。后来起义失败,贺诚在组织的安排下来到上海,在中央特科工作。当时他的领导,是后来的周恩来总理和陈赓大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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由于贺诚的医学特长,周总理想让他开一个医院来进行地下工作。可是贺诚遇到了“毕业证”问题。当初北京医科大学开除他的时候,以他没有缴足学费为由,没发给他毕业证。所以贺诚虽然有很多的临床经验,却仍然没法开医院。但这个问题,解决起来却出人意料地简单。当时的北医大院长是徐诵明教授,他也是一位参加过北伐战争的老军医。当初二人在军医花名册上互相看过对方的名字。所以贺诚便写了一封信给他,说明了自己的情况。徐诵明教授一调查,发现贺诚是因为反对北洋执政府被开除的,不是学问和技术问题。在征得了一些老教师的同意后,徐教授给贺诚补办了毕业文凭。这下一切的阻力都排除了,贺诚很快就开办了“达生医院”。

因为医术精湛,贺诚的“达生医院”生意红火,正好暗合了“大隐隐于市”的原则。周恩来、陈赓,还有邓小平、李立三、关向应等人经常来达生医院,借着看病的名义开会。当时不少的特科行动决策,都是在这里做出的。

贺诚在行医的间隙,还亲自进行了不少情报工作。1929年8月,由于叛徒白鑫的告密,中央政治局委员彭湃等四人被捕。贺诚积极参加了营救工作,但是最后功败垂成。一天,他突然见到白鑫来看病,便秘密报告了陈赓。陈赓的指示是:稳住白鑫,摸清其活动规律。贺诚于是利用身份的便利,掌握了白鑫的行踪。两个月后,中央特科果断出手,将白鑫击毙,为死难的同志报了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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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事一过,中央为了保护贺诚的安全,决定撤掉达生医院,让他进入苏区。一年多的心血就这样放弃,贺诚还真有些舍不得。后来还是邓小平劝解他:“庙倒龙王在,换个地方,你照样呼风唤雨!”

就这样,贺诚和其他同志安全撤离,并在1931年进入中央苏区。在这里,贺诚第一次见到毛主席。两人一阵寒暄之后,毛主席说希望他能担任总军医处长。这是个庞大的管理岗位,贺诚从来没接触过,感觉有些棘手。毛主席则说:“你那个医科大学教科书,大概确实没写如何做红军总军医处长。没关系,工作生疏不要紧,可以边干边总结经验。重要的一条是要做好调查研究,一切的行动从实际情况出发。”听了毛主席的话,贺诚开始一步步地寻找工作规律,慢慢地也就适应了。

但是这一年的7月,贺诚却经历了一次不堪回首的梦魇!

当时,红军主力在兴国附近秘密集结,贺诚作为军医前去支援。当时的区中央局代理书记项英在分派战斗任务时,发现贺诚的级别比较高,便让他带领一个警卫团和一个炮兵团,去攻打赖村和东塘。贺诚拿惯了手术刀,可从来没拿过指挥刀,对军事一窍不通。他赶紧找到项英,说明自己的情况,并且诚恳地说:“打仗的事儿我真的不懂啊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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项英却很固执,说道:“我给你的不是战斗任务,你只要在部队打开局面后做好群众工作就行了。

可关键是不管要做任何工作,都必须先打下目标才行,所以指挥员还是需要军事能力。贺诚见说不通,只能硬着头皮去指挥部队。结果一仗下来,炮兵团仅有的几枚炮弹损耗得一干二净,警卫团也损兵折将,但赖村还是没拿下来。事后,项英大发雷霆,大声说要贺诚做检查!

正在尴尬时,毛主席过来解围,对项英说道:“贺诚是个医生,你让他打针开刀都可以,为什么要让他去指挥战斗呢?我觉得,这次的责任在你,不在贺医生!”最终项英只能放弃对贺诚追责,贺诚算是逃过了一难。

随后,毛主席就指派贺诚担任了红军总医院政委。不久,红军又成立总卫生部,贺诚担任部长兼政委,同时还兼任临时中央政府卫生管理局局长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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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贺诚作为一名军医的高光时刻,还是在长征前后。

为了提高苏区的医疗条件,党中央托人从外国购买了一台x光机。有了这台机器,红军总医院如虎添翼,医疗条件上了好几个档次。而贺诚对这台机器,更是爱不释手,从来都是亲自操作。

1933年,国民党第五次对中央苏区进行围剿。陈毅在指挥战斗时负伤,但是由于战事吃紧,一直没有妥善治疗。不到两个月,他的伤口已经恶化得很厉害,必须要拄着拐才能行走了。长征之前,党组织经过研究,决定让陈毅和项英留下来坚持斗争。陈毅来找周总理告别,周总理看着他的腿说:“我不能让你就这样留下来打游击。”

周总理找到贺诚,让他赶紧回医院,将已经打包的X光机再拿出来,马上给陈毅做手术。贺诚赶紧回去安排工作,最后从陈毅的腿里取出了一颗子弹。虽然时间紧迫,贺诚也无法让陈毅瞬间痊愈,但好歹取出了隐患,也完成了清创。此后陈毅一直说:“我这条腿是周总理保下来的!”但其中贺诚的功劳也不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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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此后的各个武装斗争阶段,贺诚仍然发挥了极大的作用,凭借一把手术刀救治了不少高级将领。1949年新中国成立时,贺诚被任命为军委卫生部部长兼党组书记、中央人民政府卫生部副部长兼党组书记。1958年,全国补授军衔,贺诚被授予了中将军衔。

另外还有一件趣事:贺诚的字表,和毛主席一样,都是“润之”。这可能也是两人关系融洽的原因之一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