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对慕容家往事的着迷是由来已久的，他们身上有诸多优点，比如勇敢，比如聪明，比如英俊，比如机警。但是如此多的优点却终究敌不过一个缺点：不团结。正是这个不团结，让整个慕容家最后如流星般在历史上一闪即逝。
五胡时期，就在中国的关中、河东一带，也有着这么一支慕容家的分支，他们不知为何失去了家传的睿智，一群中人之资却很遗憾的继承了家族不团结的基因，最后存在了短短十年就消失了。它的存在感之薄弱，甚至都没有算作十六国之一。这个“非典型”的慕容政权，就是西燕。
西燕地图！不特意标注的话还真不好找
西燕的建立，其源头还要说前燕的灭亡。公元369年，慕容垂受前燕太傅慕容评和太后可足混氏联手排挤，出逃前秦，前燕从此失去屏障。公元370年，前秦王猛成功灭燕，将慕容评、慕容暐和大量鲜卑贵族都带回长安。此后，长期的共同生活让鲜卑和氐族的民族矛盾不断加深，鲜卑人对自己的境遇非常不满，并逐渐发展起了一个以慕容垂为核心的“鲜卑复国主义集团”。公元383年，淝水之战爆发，前秦天王苻坚失败，从此失去了对整个帝国的控制力。
慕容泓兴起
燕故济北王泓先为北地长史，闻垂攻鄴，亡命奔关东，收诸马牧鲜卑， 众至数千，还屯华阴。慕容暐乃潜使诸弟及宗人起兵于外。坚遣将军强永率骑击之， 为泓所败，泓众遂盛，自称使持节、大都督陕西诸军事、大将军、雍州牧、济北王（《晋书.苻坚载记》）
燕兴元年(384年)初，前秦的冠军将军慕容垂借口打击洛阳贼寇，率军杀掉了监视自己的苻飞龙，转而攻打邺城。此时，任职前秦北地长史的慕容泓（前燕皇帝慕容暐之弟）得到消息，偷偷渡河入河东(《晋书》的记载是入关东，但是似乎从地理位置上看不可能，所以这里采信史学家张正田考据，为河东)。这时候，慕容暐暗中派人告诉慕容泓，你在外面闹得越厉害，我在长安越安全。于是，慕容泓召集了当地数千名底层鲜卑人，在华阴驻守，不听前秦节制。已经昏头的苻坚非常生气，派遣将军强永带兵去讨伐。也可能苻坚真的是心有余力不足了，给强勇的兵应该并不很多，也未必有多精锐，总之，强勇这一战打输了，而慕容泓的势力却越来越强了。他自称大都督陕西诸军事、大将军、雍州牧、济北王，成立了鲜卑人的另一个“山头”。
带头脱离苻坚控制的鲜卑人慕容垂
不久后，前秦平阳太守慕容冲也在河东跟风，带领2万鲜卑人起兵攻打蒲坂。苻坚万般沮丧之下，终于承认了自己民族路线的彻底失败。他对大臣权翼说：“我不听爱卿良言，以至于鲜卑猖獗到这种地步，如今，关东之地，我也不和他们争了，但是难道我对慕容泓、慕容冲这帮人也没辙吗？”
权翼的态度和明确：慕容垂集团，咱们现在没有精力去管；眼下最重要的，是先把河东这帮人平定了，免得他们和在长安的鲜卑人里应外合。至于怎么平定，就是四个字：重将讨之。
燕烈文帝慕容泓
苻坚立刻下令：任命广平公苻熙为使持节， 都督雍州杂戎诸军事、镇东大将军、雍州刺史，去蒲坂镇守；命苻睿为都督中外诸军事、 卫大将军、司隶校尉、录尚书事，拨给五万士兵，以左将军窦冲为长史，龙骧将军姚苌为司马，前去河东平叛。为了加快行动速度，苻坚命令苻睿和窦冲分头行动，窦冲去打慕容冲，苻睿去打慕容泓。
慕容泓并不是啥雄才大略的人物，一听说前秦来攻击自己，他的第一反应就是跑。他整顿队伍，准备前往关东发展。苻睿自然不能放他从容离去，便在险要地方阻击他。这时候，龙骧将军姚苌提醒苻睿，鲜卑人很强悍，你现在把道路给他们堵死了，要小心他们拼死一战。其实，还不如放他们东归，这样咱们河东地面不是就干净了吗？但是苻睿立功心切，不听姚苌的意见。结果两军在华泽接战，鲜卑士兵果然骁勇，苻睿兵败，自己也被斩杀。
后秦开国皇帝——弑君者姚苌
苻坚听到消息，火冒三丈，大声斥责相关责任人。姚苌一看，得了，我回去了你恐怕也得砍了我，还不如我自己找一条活路。于是他带着自己的队伍，也扯起了反旗。
初期得胜
（慕容泓）遣使谓坚曰：“秦为无道，灭我社稷。今天诱其衷，使秦师倾败，将 欲兴复大燕。吴王已定关东，可速资备大驾，奉送家兄皇帝并宗室功臣之家。泓当 率关中燕人，翼卫皇帝，还返鄴都，与秦以武牢为界，分王天下，永为邻好，不复 为秦之患也。钜鹿公轻戆锐进，为乱兵所害，非泓之意。”坚大怒（《晋书.苻坚载记》）
虽然讨伐慕容泓失败，但是前秦的另一路讨伐军却得胜了，慕容冲被窦冲在河东打得大败，带8000骑兵越过黄河，去投靠慕容泓。此时慕容泓声势大振，手下已经聚集了十余万人。看自己兵强马壮，慕容泓得意洋洋，立刻给苻坚写了一封措辞傲慢的信。信中说：“你们大秦无道，灭我社稷。现在老天怜悯我的忠义，让你大秦军队失败，那我就要趁势而起，兴复大燕了。如今吴王（慕容垂）已平定关东，你应该赶紧备好厚礼，送我的皇帝哥哥和鲜卑贵族回关东。我慕容泓，自然会率领关中燕军，护送皇帝还返邺城。以后，咱们燕秦两国以武牢关为界，各自在各自的地盘上称王。这样一来，咱们还是好邻居，我们鲜卑不会再成为你们大秦的祸患。钜鹿公苻睿是自己轻敌冒进，结果为乱兵所害，和我没有关系。”
前秦天王苻坚
看到这封信，苻坚气得直哆嗦，赶紧把慕容暐叫来，指着他的鼻子大骂：“你们父子大臣不顾纲纪，惹得人神共愤。朕正是顺应天意，才出兵灭了你们。你看看你和你的那帮兄弟，哪个不是上将、纳言一类的大官？说是给你们灭国了，其实和给你们搬家没什么两样，你们照样锦衣玉食。如今，就因为王师一次小的挫败，你们就敢如此猖狂！现在，慕容泓的书信既然这么写了，你要想走，我能送你走。但是你留在长安的那些宗族，我可不敢保证他们的安全！”
慕容暐此时的表现很给他们家丢脸，他见苻坚发怒，赶紧跪了下来，扣头流血，哭着表忠心。苻坚骂了一阵子，气也消了，就对他说道：“《尚书》中说，父子兄弟的罪过是不应该连带的。你的忠诚我知道，那三个贼子的罪过，也不是你的错。”于是放慕容暐回家。
前燕幽帝慕容暐
可慕容暐回到家中，赶紧给慕容泓写了一封信：“现在大秦的气数怕是快尽了，长安最近多生异象，恐怕咱们不久就可以复国了。我已经是笼中之鸟，怕是无法活着出去了。以前我不能保护宗庙，是我的过错，你们以后的行动，不必顾及我的安危。社稷这副担子不轻，你们要以兴复为己任。官位可以做如下安排：吴王慕容垂为相国，中山王慕容冲为太宰、领大司马，你为大将军、领司徒事。如果听到我的死讯，你就立刻继位。”慕容泓接到圣旨，立刻宣布复兴燕室，改元燕兴，并向长安进军，要直捣黄龙。
娈童上位
慕容泓谋臣高盖等以泓德望不如慕容冲，且持法苛峻，乃杀泓，立冲为皇太弟，承制行事，置百官，以盖为尚书令。后秦王苌遣子嵩为质于冲以请和（《资治通鉴.卷一百零五》）
慕容泓的好日子马上就到头了。公元384年六月，慕容泓的部将高盖、宿勤崇认为慕容泓品德声望不如慕容冲，而且持法苛峻，于是就杀了慕容泓，推慕容冲为皇太弟，统领全军。这时，同样起兵反秦的姚苌听到消息，鼓动慕容冲继续进攻长安，还送儿子姚嵩为人质。慕容冲高兴地答应了。同年七月，慕容冲在郑西大破秦军苻晖，又很快在灞上打败秦王少子苻琳和前将军姜宇，占据了阿房。应该是，慕容冲是此事关中诸位慕容之中的翘楚，还是很有些军事能力的。
龙阳之资的慕容冲
同年九月，慕容冲兵临长安城下。此时，前秦天王苻坚登上长安的城墙，向下望去，尽是鲜卑勇士，他心中大惊，说道：“这些贼人都是从哪儿跑出来的？怎么这么厉害？”但是害怕是害怕，他一个天王，怎么也得拿出点儿做派来。于是向城下喊道：“你们这群放牛放马的奴隶，就这么想死吗？”慕容冲也不客气，回怼到：“我们当奴当腻了，今天要坐到你的位置上试试。”
苻坚看斗嘴不行，就拿出一领锦袍，让使臣送给慕容冲，并带了一份诏书，上面写着：“远道而来你辛苦了。难道我以前对你不够好吗？怎么今天突然兵戎相见？”
长安战场
不提往事还好，一提往事，慕容冲心中还真是五味杂陈。慕容冲12岁被带到长安，因为容貌俊美，被人赞称“有龙阳之像”，于是得了苻坚的宠爱，成了他的娈童。如今看对方提起过往，慕容冲回答道：“我志在天下，哪里在乎你这一件锦袍！你如果知道天命，赶紧束手就擒，把我们的皇帝送出来。这样我不但不杀你，还会优待你和你的族人。你当初怎么对我们，我们也怎么对你！”
苻坚闻言大怒，说道：“我毁不听王猛的话啊，让白虏猖狂到这种地步！”于是精心布置防守。双方激战之际，长安城内的鲜卑人也准备里应外合。十二月，慕容暐暗杀苻坚的计划意外泄露，被苻坚斩杀。同时被杀的，还有留在长安的千余鲜卑人。
苻坚督战
更始元年(385年)正月，慕容冲得到了慕容暐死讯，大哭之后在阿房称帝，改元更始。同时，慕容冲攻打长安的力度一点也没有放松。五月，苻坚亲自上城督战，结果自己都中了箭，血流了一身。卫将军杨定率领前秦军出城与西燕军一番恶战，结果大败，前秦最后一点翻盘的资本赔的精光。苻坚绝望了，他让太子苻宏留守长安，自己带着数百名骑兵和妻儿，跑到长安西边的五将山(今陕西礼泉县北)躲起来。老爹一走，苻宏也不再坚守，带领家族几千人南逃东晋。慕容冲终于攻进了长安。在这里，他展开了报复性的劫掠，长安城中死者不可胜计。
七月，一代雄主苻坚在五将山被姚苌抓获，在新平的寺庙里被勒死。之后，姚苌又打败了西燕尚书令高盖，自此与西燕鼎足而立。
慕容永登基
西燕仆射慕容恒、尚书慕容永袭段随，杀之；立宜都王子为燕王，改元建明，帅鲜卑男女四十余万口去长安而东。恒弟护军将军韬诱，杀之于临晋，恒怒，舍韬去。永与武卫将军刁云帅众攻韬，韬败，奔恒营。恒立西燕主冲之子瑶为帝，改元建平，谥冲曰威皇帝。众皆去瑶奔永，永执瑶，杀之，立慕容泓子忠为帝，改元建武。忠以永为太尉，守尚书令，封河东公。永持法宽平，鲜卑安之。至闻喜，闻燕主垂已称尊号，不敢进，筑燕熙城而居之。（《资治通鉴.卷一百零六》）
关中的土地上渐渐恢复了和平，但是此时又一个问题来了：慕容冲手下兵将都是关东子弟，关中这块地方终究不是家乡，大家想回家了。但是慕容冲却不愿意东归。东边可是自己的叔叔慕容垂，自己过去是去当皇帝吗？那自己叔叔能干？真要打起来，慕容冲也知道自己打不过。所以，此时最好的选择，就是窝在关中当个小国皇帝，省心有省力。
鲜卑战士东归图
然而他的这种态度，却招致了绝大部分鲜卑人的不满。昌平元年(386年)二月，西燕左将军韩延趁机作乱，杀了慕容冲，拥立了鲜卑贵族段随为燕王。这一下问题更严重了，段随不是慕容家的人，怎么能继承王位呢？很快，左仆射慕容恒和尚书慕容永就杀死了韩延和段随，立前燕宜都王慕容桓之子慕容顗（yǐ）为燕王，改元建明。
终于可以东归了！昌平元年三月，慕容永率四十余万鲜卑人离开长安，前往梦寐以求的故乡。但是，虽然此时的西燕虽然仅仅是个地方性小政权，但是慕容家内斗的毛病却仍在滋生。东归途中，西燕内斗不断：在临晋城(今大荔)，慕容顗被慕容恒的弟弟慕容韬杀死。慕容永立刻率兵攻打慕容韬，慕容韬失败，逃到慕容恒处。慕容恒立慕容冲的儿子慕容瑶为帝，改年号为建平。但是，慕容瑶终究名不正言不顺，兵众全都离开他投奔慕容永。慕容永于是杀了慕容瑶，立慕容泓的儿子慕容忠为帝，改年号为建武。到了六月，毫无威信的慕容忠被武卫将军刁云杀死，慕容永于是被推为大将军﹑大单于﹑河东王。从二月份折腾到六月份，西燕一个小小的流浪政权中居然武力更换了六个皇帝，平均不到一个月一个，真的是够频繁的。
西燕皇帝慕容永
也该踏实下来了！
昌平元年十月，慕容永听说前秦皇帝苻丕来到了平阳。此时西燕的实力已经被自己消耗的差不多了，真要和苻丕打起来，慕容永自己心里还真没底。于是，他就派使者请求苻丕，说要借路东归。苻丕当然不答应，国恨家仇，哪里能那么便宜你们。于是，苻丕率兵四万讨伐慕容永。
可是苻丕忘了，慕容永虽然不才，也是慕容家的人；手下的士兵纵然疲惫，也是鲜卑的士兵。打起仗来，不注意这一点后果很严重。被逼急了的慕容永与苻丕在襄陵殊死一战，秦军大败，卫大将军俱石子、左丞相王永等人被阵斩。慕容永随后进兵占领长子(今山西长子县)，并且宣布，不再东归，就在此地定都！此时的鲜卑将士们，经过了10个月的流浪，也都累了，于是都举双手赞同。不久，慕容永称帝，国号也为燕，年号中兴。西燕政权也逐渐稳定下来。
自讨苦吃
燕主垂进逼苏康垒。夏，四月，翟都南走滑台。翟钊求救于西燕，西燕主永谋于群臣，尚书郎渤海鲍遵曰：“使两寇相弊，吾承其后，此卞庄子之策也。”中书侍郎太原张腾曰：“垂强钊弱，何弊之承！不如速救之，以成鼎足之势。今我引兵趋中山，昼多疑兵，夜多火炬，垂必惧而自救。我冲其前，钊蹑其后，此天授之机，不可失也。”永不从。（《资治通鉴.卷一百零五》）
既然是慕容家族的，那国家一稳定肯定要搞事儿。但是这次慕容永的事儿搞得是非常无聊的。
西燕皇帝慕容永与后燕皇帝慕容垂都是前燕的宗室，但慕容垂是燕文明帝慕容皝五子，而慕容永是燕武宣帝慕容廆的弟弟、慕容运的孙子（有一说是儿子），所以，虽然慕容永是前燕的疏族，但是辈分有可能在慕容垂之上。见此时慕容垂已经在关东地区风生水起，慕容永羡慕嫉妒恨，将他留在关中的亲眷全部杀死。同时，他也决定进行武力扩张。他的目标，就是后秦姚苌，以及公认的软柿子东晋。
进攻东晋
中兴二年（387年）九月，慕容永亲征河西，攻打前秦兰犊，并成功调出了姚苌的援军。慕容永与姚苌在河西开战，慕容永显然小看了羌人的战斗力，结果一战失败，连征西将军王宣都率部投降了后秦。见到姚苌不好啃，慕容永转移目标，在公元390年亲率兵马准备攻击洛阳。东晋的青兖二州刺史朱序率兵迎战慕容永。晋燕两军战于沁水，结果燕军又战败，将军勿支被晋军斩杀。晋参军赵睦、江夏相桓不才乘胜追击，在太行地区又把燕军击败。慕容永率众退回上党，朱序深入西燕境内追击，与慕容永在白水地区对峙了二十天，直到得知了翟辽将要入侵的消息，才率军离去 。
输给后秦还能接受，输给东晋绝对不能接受。中兴六年(391)六月，慕容永再次率兵进攻洛阳洛阳，这次他的运气更差，碰到了东晋河南太守、名将杨佺期，结果自然是失败。慕容永屡次对后秦和东晋发动进攻，结果全部以失败告终，他的个人才能由此可见一斑。他的失败，也使得西燕只能割据于山西一地，无法扩张版图。
西燕衰亡
己亥，垂陈于台壁南，遣骁骑将军慕容国伏千骑于涧下；庚子，与永合战，垂伪退，永众追之，行数里，国骑从涧中出，断其后，诸军四面俱进，大破之，斩首八千余级，永走归长子。晋阳守将闻之，弃城走。丹杨王瓒等进取晋阳。……大逸豆归部将伐勤等开门内燕兵，燕人执永，斩之。（《资治通鉴.卷一百零八》）
中兴七年(392年)六月，慕容垂在滑台攻打丁零人翟钊，翟钊向慕容永求救。慕容永经过一系列的失败，已经有些胆怯了，便决定不再独断，而是向群臣征求意见。尚书郎鲍遵认为应该坐山观虎斗，但中书侍郎张腾却说：“慕容垂和翟钊实力太悬殊了，坐视不理只能让慕容垂做大！如今我们应该援救翟钊，胜利了就可以以造成鼎足对峙的态势。”但慕容永终究是不敢招惹慕容垂，最后也不同意出兵。不久，翟钊兵败来投，慕容永学习苻坚，封翟钊为车骑大将军、东郡王，并大加赞赏礼遇。但不想仅过了一年多，翟钊就想杀慕容永夺位！于是慕容永杀了翟钊，从此西燕失去了翟魏的屏障，要直接面对后燕的兵锋了。
后燕进攻西燕、翟魏路线图
中兴九年(394年)二月，慕容垂开始了对西燕的进攻，他自率大军出沙亭进攻西燕，同时增调司、冀、青、兖四州兵马，分三路向前挺进。慕容永拿出全部家底，发兵5万以抵拒后燕军，并将粮草聚于台壁。但是慕容垂作为进攻一方，竟然沉得住气，一个多月没有任何行动。慕容永疑神疑鬼，认为后燕军肯定会从一些隐秘的小路包抄进攻。他立刻召集各路军队驻屯轵关，扼守太行山隘口。这样一来，胎壁的守军就成为了孤军。慕容垂乘机率包围台壁，并在周围连破西燕军队。
慕容永此时方才明白中了慕容垂疑兵之计，立即亲率军队回师解救台壁。两军交战，不多时慕容垂败走，慕容永赶紧乘胜追击，不想中了埋伏，被后燕军队打得大败，被斩8000余人，慕容永败回长子(今山西长子西南)。晋阳守将听说兵败，立刻弃城逃走，后燕军兵不血刃的夺取了晋阳。
六月，后燕军包围长子。八月，西燕将领伐勤等人看己方弹尽粮绝，便开城门投降。后燕军进入长子，杀死了慕容永及一众公卿，西燕所统辖8郡7万余户和大量物资都被后燕夺取，西燕灭亡。
总结
其实，西燕的兴起与灭亡，不管对魏晋的历史发展来说，还是对慕容家族的历史来说，影响都不大。作为一个虽是五胡但不算十六国的弹丸之地，他的那点儿实力，也就是一个地方性割据政权的实力。可以说，如果不是“慕容”两个字的话，历史上关注他的人会更少。但是，西燕短短十年的历史，却很具有慕容家的典型性，开始立国时候的不停内乱，稳定之后的穷兵黩武，让人们看到了一个失去才能辅助的慕容家人会不堪到什么程度。作为后学之人，我可能会唏嘘于慕容家的堕落，但这唏嘘的对象中，不包括西燕。
（参考资料：《晋书》、《资治通鉴》）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