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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《 虎魄 • Huboe 》

人口爆炸,印度为何不搞计划生育?不是不想,而是失败了

Population Explosion, Why Doesn't India Engage In Family Planning? It's Not That I Don't Want To, It's That I Failed

2023-06-14 15:37

2023年4月19日,联合国人口基金发布了《2023年世界人口状况报告》。报告指出,印度将在今年年中超越中国,成为世界人口最多的国家,但具体的交叉时间尚不确定。我们知道,尽管印度的国土面积并不小,但其人口规模巨大,经济也不发达,人口和资源的矛盾十分严峻。在过去,印度的“挂票”笑话曾被广为流传,虽然如今已经基本解决,但这种“人多”的印象仍然存在。

人口爆炸,印度为何不搞计划生育?不是不想,而是失败了

那么,印度政府为什么不推行计划生育呢?其实,不是不想搞,而是失败了。

印度的人口问题严重吗?当然严重。要知道从1770年到1950年,印度先后爆发了30次饥荒,而当时他们才只有3亿不到的人口,每次饥荒就已经造成了社会的动荡。独立之后,由于不再为英国的殖民承担战争人力成本,印度的人口隐隐有了爆发的苗头。这种情况,让当时的印度统治者很是头痛。

1952年,印度推出了所谓的“国家人口控制计划”,鼓励国民节育。这种政策是以宣传和劝导为主的,没有任何强制性,完全看每个人的自觉。但是,世界人口的规律就是“越穷越生,越富越不生”,已经穷到赤贫的印度人民,当然不会响应国家的这种号召。其结果就是,印度政府越是宣传节育,老百姓越超生。这项计划执行了二十年,但最后的结果却是,印度人口翻了一番,从3亿人增长到了6亿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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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过,当时的印度,却没有出现想象中的大饥荒。随着化肥的使用和耕种技术的提高,印度的粮食产出呈现出了稳定增长的态势,中和掉了人口增长的压力。而且,当时的印度总理尼赫鲁,用和中国交恶的方式来同时讨好美苏双方,给自己弄来了大量的援助。印度的经济出现了大发展,吸收掉6亿人口的压力不成问题。于是尼赫鲁不无骄傲地说了一句话:“如果每个人都能得到工作,任何国家都有人口问题。”

然而,尼赫鲁很快就因为在边境中惨败于中国,而黯然下台去世。之后,美苏的援助放缓,由人口过快增长引起的社会问题,在印度开始此起彼伏,时代迫切需要一个能掌控大局的人上台。这个人很快就出现了,她就是尼赫鲁的女儿英迪拉·甘地,著名的“印度铁娘子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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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甘地,虽然和著名的“圣雄甘地”没有什么关系,但她出手,仍然不同凡响。1976年,印度各地陆续开始设立“绝育营”,主要面向拥有两个以上孩子的男性。这些家庭在完成绝育手术后,可以优先获得水电供应、农业灌溉等资源,公务员也可以用完成指标的情况作为升职、分房、带薪休假的凭据。

可以想象,如此霸道的政策,在到处宣扬民主的印度社会,会引来什么样的反对。但是,甘地的态度强硬,动用国家机器强行推动该政策,印度老百姓也不敢冒着巨大的风险,采取武装反抗的策略。但是,底下的小动作还是可以做一些的。在当时,印度政府会给已经做完手术的人发“绝育证”,而且之后认证不认人,所以就有不少人,动起了买卖“绝育证”的心思。很快,这个东西就形成了黑市买卖,有钱的人纷纷打开钱包,给自己的小蝌蚪找一个敞开的出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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另外,印度的种姓制度,也让这个政策难以推行。虽然印度早就宣布不再实行种姓制度,但是几千年根深蒂固的等级观念,根本不是那么容易消除的。高种姓的人会以自己的身份,强压政府推广绝育工作的人一头。实在不行,他们也有足够的资源来花钱摆平。总之,绝育政策对于高种姓的人来说根本效力全无,他们想生多少生多少。而上行下效,他们不绝育,底下的普通老百姓又怎么会那么老实地实行?

不过,当时的印度在控制人口方面,确实下了大力气。在强硬执行下,印度还是在不到两年的时间里,进行了超过800万次绝育手术,比过去好几年加起来都多。然而,这些手术对人口控制根本没有用,因为这800万人,大多是娶不到媳妇的赤贫+低种姓人口。他们本就是单身,绝育与否根本没有意义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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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,虽然“印度铁娘子”下重手控制人口,但实际效果却并不大,印度人口仍在以每年2%左右的速度增加。

绝育政策对于人口控制没用,但是却足以让制定政策的人灰头土脸。1977年,甘地在大选中惨败,民众对节育运动的不满成为其中一个重要原因。

此后的几十年里,印度政府出台了许多温和的奖励和惩罚措施来控制人口,但由于这些政策没有强制力,所以很少能够发挥作用。慢慢的,印度的人口不断增长,逐渐成了今天的样子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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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以看出,面对如此庞大的人口规模,印度政府并不是不想控制,而是力不从心。由于甘地的惨痛经验,后来者都不敢贸然行动,以免失去民心。其次,尽管印度国内宗教派别不同,但几乎每个宗教都鼓励生育,因此,许多人打着宗教的招牌,不断生育。因此,在印度实施计划生育可谓困难重重。

不过近年来,随着城市化水平不断提高、民众受教育程度不断提升、避孕方法和工具的普及,印度人口增长已经出现了减缓的趋势。根据官方发布的2021年报告,印度的总和生育率已经降至2.0,即每位女性在育龄期间平均生育两个孩子,这在全球属于中等水平。虽然与其他主要亚洲经济体相比,印度的这一数据仍然排名第一,但是比起以前动辄就生5到6个孩子相比,印度的生育率已经大幅度下降了。而且,这种下降仍然呈加速趋势。这似乎再次印证了一个人口发展规律:越富裕越不生。根据预测,随着经济的发展,印度人的生育意愿正变得越来越低。那么多少年后,印度的人口会不会也迎来负增长呢?让我们拭目以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