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席,这次我犯了个错误,要向你检讨。宴会上我喝多了,还吐了,当真是丢了丑,回来的日期也推迟了一天。事后我还真担心,自己会做出什么和身份不符的事情来。”1954年日内瓦会议之后,周总理回国后向主席汇报,神色严肃地说了上面这段话。
原来在会议召开之前,周总理提前去了莫斯科和苏联方面商讨外交口径问题。在晚宴上,赫鲁晓夫率领着十几个苏联官员,轮流着向周总理敬酒。周总理纵然是海量,也禁不住这样的喝法,最后他感觉不好,就向苏联同志致歉后想要去休息,可刚刚走到宴会厅门口就吐了。事后周总理询问工作人员,才知道自己凭借着本能一般的外交反应,没有做出什么和身份不符的事情来。但是此事,依然让周总理十分内疚,所以刚刚回国就向毛主席“请罪”。
毛主席一听,却笑了起来,说道:“喝酒的人喝醉了,这是常有的事,不算是丢丑。不过,这要是换成我,那我是有办法对付他们。就像上次一样,我不跟他们拼酒,跟他们比吃辣椒。这就叫以己之长,攻彼之短。”
毛主席一生最爱的,是两样美食。一样是红烧肉,一样就是辣椒。中国革命一路走来,经济基础并不厚实,所以红烧肉毛主席并不常吃。即使后来进了北京,也不过是每星期吃一次。但是辣椒,他却很少离口。即使在长征时期,他仍然经常找辣椒吃。1936年,美国作家斯诺访问延安,十分惊讶于毛主席对于辣椒的喜爱。他曾描写道:“如中国南方的人一样,他有着吃辣椒的癖好。甚至有时候,他会将辣椒夹在馒头里吃。”
斯诺还记载过一段毛主席对辣椒的独特见解:“吃辣椒,多少能反映一个人的斗争精神。依我看,革命者都爱吃辣椒。比如我的家乡湖南出辣椒,爱吃辣椒的人也多,所以出产的革命者也多,如黄兴、陈天华,以及我们红军中的彭德怀、罗荣桓、王震、贺龙。而在世界上,爱吃辛辣食物的国家也往往能产革命者,如法国、西班牙、俄国等等。”
小小的辣椒,不仅牢牢地占据着主席的餐桌,还是主席在外交场合“克敌制胜”的利器。
1949年初,中国的三大战役还未完全结束,毛主席、周总理等人已经开始谋划未来的外交路线了。中国此时百废待兴,需要一个强大的外援帮助自己。而在1946年丘吉尔发表“铁幕演说”之后,苏联和西方国家一直处在一种微妙的“敌对”关系中,双方各拉盟友,剑拔弩张,但又不会真的打起来。而美国和社会主义先天不合,又在不久前刚刚帮助过蒋介石,所以毛主席决定,在外交上靠近苏联,共同维护社会主义阵营。
于是在这一年的1月31日,斯大林特派出特使阿纳斯塔斯·伊凡诺维奇·米高扬,到西柏坡商讨毛主席访苏的相关事宜。
米高扬是苏联籍的亚美尼亚人,和很多俄罗斯汉子一样,他对酒十分的喜爱,即使出来访问,也随身带着伏特加。可是到了中国不久,他就爱上了中国的老白干。老白干的酒精含量是70度左右,比96度的伏特加柔了一些,但也足够猛烈。米高扬从第一次喝到老白干的那一刻,就爱上了这种酒,甚至连伏特加都不喝了。由此可见,米高扬不是那种酗酒成瘾的“酒腻子”。
他来到西柏坡后,我方为了表示欢迎,准备了丰盛的酒菜。由于知道苏联人爱喝酒,宴席上还准备了汾酒和葡萄酒。双方分宾主落座之后,就开始觥筹交错起来。
汾酒,以现在的生产工艺,酒精度也不会超过50度,而葡萄酒的度数则更低。这些酒对于酷爱喝老白干的米高扬来说,那真是清淡的如同水一样。只见他酒到杯干,脸不变色心不跳。而在座的中方人员,主席是沾酒就脸红的人;朱老总当时有喉炎,不能喝酒;任弼时有高血压,也不能喝;刘少奇能喝点儿,但是也有限;周总理虽然是海量,但是在这个外交场合,也不敢放开来喝。所以宴席开始不一会儿,米高扬就只能独自喝酒了。
也有可能是喝高了,米高扬突然当着众人的面,非得要和毛主席喝酒。周总理知道主席的酒量不行,于是多次出手挡酒。可米高扬不懂中国的酒桌文化,渐渐就露出了不满的表情。毛主席一看,哈哈一笑,用筷子夹起一支火红的辣椒,说道:“米高扬同志,中国人有句俗话,叫:‘吃香的,喝辣的’,说的就是酒和这个辣椒。我们湖南人平时喝酒,喜欢喝一口酒就一个辣椒。今天咱们不妨也如此,喝一口酒吃一个辣椒,谁要是咽不下去就认输,你看如何?”
别看苏联处在高纬度地区,天气寒冷,但是辣椒这个东西,他们平时还真没怎么见过。所以米高扬不知道这个东西的厉害,便答应了主席的要求。他如刚才一样,端起杯喝了一大口酒,然后就把辣椒扔进了嘴里。可是立马他就觉得有一团火从口腔里升了起来,被呛得咳嗽了起来,眼泪也下来了。他又强撑着吃了两个,结果情况越来越糟。米高扬知道不对了,立刻提出不能再比下去了。
毛泽东轻轻一笑,说道:“米高扬同志,喝酒我不如你,但吃辣椒你可就不如我了。我看这样吧,为了公平,你只喝酒,我只吃辣椒。你只要喝一杯酒,我就吃一个辣椒。”米高扬一听,觉得这个方法自己似乎还能应付,便答应了。于是他就开始一杯接一杯地喝酒,毛主席则一个接一个地吃辣椒。米高扬喝几杯,毛主席就奉陪几个辣椒。结果一个多钟头下来,毛主席若无其事,米高扬却把自己灌得酩酊大醉,不省人事,直到第二天才缓了过来。等他再见到毛主席时,伸出自己的大拇指说了一句:“了不起”。
毛主席的此次外交胜利,实际上是别有深意的。苏联确实是无产阶级革命的先驱,但是苏联人身上,却有着一种特有的傲慢和固执。在中国革命的历程中,处在“老大哥”位置上的苏联,也并不是每次都能发挥好作用。尤其是苏联的中层领导人,这种情况更是严重。毛主席用辣椒降服米高扬,不过是为了告诉他,苏联有苏联的擅长,中国也有中国的擅长,各有各的高招。中国的革命,只能用中国的方法,在中国的国情下进行中国式的操作。我们尊重苏联的地位,但是也保留自己处理自己问题的权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