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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《 虎魄 • Huboe 》

和亲公主的遭遇引出西域古国:靠汉朝名声建国,如今已是中国领土

The Experience Of Princess Heqin Leads To The Ancient Country Of The Western Regions: The Country Was Founded On The Fame Of The Han Dynasty, And It Is Now The Territory Of China

2023-06-14 16:00

先讲一个故事:汉朝时,一个叫“波利刺斯”的西域国家向汉朝求亲。因为态度诚恳,当时的汉朝皇帝就同意了。汉朝和西域相隔千里,和亲队伍一路跋涉,速度很慢。走到半路上,突然出了问题,葱岭一带突然爆发了战乱,和亲队伍只能停止行进。使者将公主送到一座山峰上躲避。这座山峰非常险峻,不管是谁,上下山峰都需要借助绳梯。为了确保万无一失,使臣还派遣了士兵日夜保护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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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个月,战乱结束了,和亲队伍本该继续前进。可是更大的问题接踵而至:原本应该是个处子之身的汉朝公主,竟然莫名其妙的怀孕了!这下事情可就尴尬了,波利刺斯的国王即使再仰慕汉朝,也不可能娶一个已经怀孕的公主。可如果想退货,汉朝那边也不会答应。毕竟公主走的时候还是完璧之身,你们在路上出的问题,责任怪不到汉朝头上。真要把汉朝惹急了,发动大军来打仗,波利刺斯将会被汉家铁骑踏为平地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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和亲的使臣没办法,只能先停下来,把事情调查清楚,好给上边一个交代。他本以为是公主和队伍中的士兵暗结私情,可询问之下,公主的侍女竟然爆出惊天内幕:每天中午,都会有一个天神从太阳中降落,与公主相会。所以公主怀的是天神的儿子,和士兵们没有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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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一下,和亲使臣犯了难。使臣追查不出责任人,如果真的就这么回去了,波利刺斯的国王不会饶了他。而如果他不回去,国王也会派兵来讨伐他。左右为难之际,有人和他说,可以先说路上出了问题,晚些回去,然后能拖一阵算一阵。使臣听了这个建议,并趁着这个机会,抓紧时间在边上筑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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几个月之后,城也筑好了,想象中的波利刺斯讨伐大军也没有出现。此时,公主的孩子也出生了。这个孩子长相俊美,是一张十足的汉朝人面孔,而且能飞上天空,控制风云,施展神技。大家就推这个孩子为国王,公主摄政,建立了一个叫“朅盘陁国(也做朅盘陀国)”的国家。由于这个孩子的母亲是汉人,父亲是天神,所以他的子孙就自称为“汉日天种”。而公主所住的地方,就被取名为“公主堡”。

传说谜团

“朅盘陀国”的建国故事,记载于唐僧玄奘所著的《大唐西域记》,其中虽然充满了凄美与无奈,但是真实性却很成问题。在汉民族的史料中,这个故事缺乏有力的佐证。汉民族对历史一向很尊重,历史记录详实细致,如果真有这回事,应该不会全无记录。郭沫若曾经有一句话,:“孤证单行,难以置信。”所以,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确实有待考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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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作为故事中的主要配角,波利刺斯这个国家是怎么回事?有怎样的历史脉络?现在又在哪里?这些统统搞不清楚。虽然西域国家众多,很多确实已经失去了传承及文化,但是能够娶得汉朝公主,国家应该不会小。要知道汉朝的公主身份尊贵,不是某个西域小国想娶就能娶得了的。所以即使这个国家后来没落了,也不会一点儿痕迹也没有留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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最大的疑点,就是所谓的天神。按《大唐西域记》的说法,让公主受孕的天神是从太阳里来的。这个说法,很符合西域的拜火教崇拜、光明教崇拜或者太阳神崇拜的模式。而中原自商朝以后,一直是祖先崇拜和苍天崇拜,没有太阳神崇拜。公主的侍女必然也是中原人,居然在说神话时有如此清晰的“西部”模式,也十分让人疑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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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笔者的想想,事实的真相很可能是这样的:西域的国家“波利刺斯”,是一个在当地有一定实力和影响力的国家。在他的势力范围内,有一拨人想要独立,但是又害怕波利刺斯的讨伐。于是他们找了一个汉家的女子,谎称其为汉朝公主,并以她作为核心来建立国家。后来这个假公主和当地人生子,就被宗教祭祀一番包装,成为了所谓的“汉日天种”。他们之所以给国母冠上汉朝公主的头衔,无非是看中汉朝强大的军事实力和影响力,希望以此来震慑附近的敌对势力。用现在的话说,这帮人是蹭了大汉朝的热度,才让自己在势力犬牙交错的西域站稳了脚跟。

古国实情

“朅盘陀国”建国故事不真实,是否就意味着这个国家也没有存在过呢?其实不是,在中国的史料中,“朅盘陀国”的名字并不算罕见。比如《梁书》中就有记载载:“朅盘陁国,于阗西小国也。西邻滑国,南接罽宾国,北连沙勒国。所治在山谷中,城周回十余里,国有十二城。风俗与于阗相类。衣吉贝布,著长身小袖袍、小口袴。地宜小麦,资以为粮。多牛马骆驼羊等。出好毡、金、玉。王姓葛沙氏。中大同元年,遣使献方物。”在《新唐书.西域传》中也记载“南有钵露种,多紫金,行五百里有朅盘陀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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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,在现在新疆塔什库尔干塔吉克自治县县城以南约70公里,确实存在一个叫“公主堡”的地方,与传说正好相互印证。可见,朅盘陀国确实存在。

真正的“朅盘陀国”,确实是一个古老的西域王国。据推测,其主要族群是塔吉克族,建立时间大约是公元1世纪左右。这里地处出入葱岭(帕米尔高原)的交通要道,可以很方便的沟通北印度、睹货罗国、莎车、于阗、佉沙(疏勒)等地。这可能就是他们国家名字的由来,因为“朅盘陀”,就是塞种语中山路的意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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公元8世纪,成长于青藏高原的吐蕃向西扩张,一直伸展到今天巴基斯坦的吉尔吉特等地区。朅盘陀国正处在吐蕃征服的路线上,又无力对抗敌人,最后只能选择归附吐蕃。此后,唐朝将领高仙芝远征小勃律,打下了原先朅盘陀国的地盘,并在此设立了葱岭守捉。但是随着安史之乱的爆发,大唐失去了对西域的控制,朅盘陀故地被别的民族所占据。此后在清朝乾隆时期,朝廷派兵平定大小和卓叛乱,在新疆设置伊犁将军府。由于害怕清朝军威,塔什库尔干的穆喇特伯克归顺清朝,清政府正式将当地的塔吉克族聚居区划为叶尔羌的一个庄——色勒库尔回庄,以方便清朝的行政统治。此后,朅盘陀古国便成为了中国不可分割的一部分,延续至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