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这帮日本人没一个好东西!传令:把他们的衣服全部扒光,然后把脑袋砍了!”
1938年夏天,刚刚用一个小“口袋阵”取得胜利的抗日名将莫德宏,看着眼前的一百多个日本俘虏,轻蔑的说了这么一句话。很快,只听挥刀声和惨叫声此起彼伏,地上血流成河,一百三十多个日本俘虏成了刀下之鬼。
所谓“杀降不祥”,莫德宏此举,似乎看起来不符合道义。但是,对付什么人用什么招,对于入侵我国的日本人来说,这么干反而就对了。多日之后,另一队日军看到了这些尸体,被吓的大叫:太狠了!
莫德宏并不属于我们的阵营,最终的结局也说不上好,但是在打日本这方面,他却是个不折不扣的英雄。此番杀日本战俘,不过是牛刀小试。他真正的功劳,还在几年以后。
莫德宏出生于广西苍梧县的一个贫寒家庭。由于家里孩子多,父亲又早逝,所以生活异常艰辛。但莫德宏并没有被困境击垮,他决心用自己的努力,寻求命运的改变。他的机会来自他姐姐的婚姻,她因为相貌美丽,嫁给了当地的富人潘春年。这位姐夫也看出了莫德宏的聪明才智,于是便承担了他的学费,允许他和自己一起求学。
莫德宏勤奋好学,在师长的教导下,取得了优异的成绩。此外,他还自学书法,成为至今仍受人称道的书法家。后来,莫德宏觉得在家乡没有什么发展,便决定到外面寻找更广阔的发展机会。1917年,1917年进入广西陆军模范营,从此开始了军旅生涯。他追随李宗仁参加了北伐战争,成长为了一位举足轻重的桂系将领。
莫德宏极为自律,生活简朴,没有任何不良嗜好,品德高尚,被认为是桂系军队中的良将。他不但自己不赌不嫖,还严格约束部下,不许他们惊扰老百姓。他的纪律性,在当时是非常难得的。所以他在老百姓口中,也被称为桂军中的“老好人”。
1937年,中国全面投入抗日战争,广西的桂系部队派遣四支军队北上参加战斗。其中,莫德宏被调任为国民革命军第174师的副师长,同时兼任该师520旅的旅长,奉命前往苏北海州布防。同年底,日军渡江北进,从镇江、南京和芜湖三地发动攻势,进至巢县、全椒一带。莫德宏率部迎击日军,几乎让其全军覆没。
1938年初,莫德宏的部队并入31集团军,该集团军由汤恩伯任总司令,刘士毅任军长,覃莲芳、苏祖馨和莫德宏分别领导着131师、135师和138师。夏天,日军板垣和矶谷两个师向台儿庄发动进攻,莫德宏率部参加了保卫台儿庄的外围战斗。在外围战斗中,莫德宏部队进行了顽强的抵抗。
在挡住敌人几次进攻后,莫德宏发现部队的伤亡情况十分严重。为了改变战局,他采取了一项大胆的战术——将部队分成防御、进攻和预备队伍三支部队,在自己主导的攻势中寻找机会。他下令防御部队开始鸣枪,然后进攻部队发起攻击,冲入敌阵,很快将日军击溃。初胜之后,莫德宏部队没有扩大阵地,而是占据了有利的地形,并在两侧布置埋伏,伺机打击敌人。
很快,日军再次发起进攻,莫德宏令部队轻微抵抗,然后迅速后撤。日军误认为胜利在即,紧追不舍。在这个时候,莫德宏出奇制胜,令部队回身迎敌。而刚刚设置好的伏兵,此时也日军的背后发起攻击。在两队夹击之下,莫德宏的部队围歼了日本军队数百人。日本人看打不过,于是纷纷投降。
紧接着,就发生了本文开始的那一幕:莫德宏命令士兵,将所有的日军战俘全部扒光衣服,然后砍掉脑袋!这一举动,对日军的心理产生了极大的震慑作用。在日军的传说中,“广西狼兵”成了无法匹敌的存在。
这之后,莫德宏的战术得到了上级的肯定,并且在全军推广。不过,能把这一手用到极致的,似乎只有他一个人。后来随着徐州的失守,莫德宏随廖磊第21集团军转移至安徽。在一次战斗中,莫德宏所部的138师被日军围困在北树庄。每个士兵身边仅有3斤干粮,战斗异常激烈,干粮吃完后,部队只能依靠空投来维持。最后,63师的增援到达,瓦解了日军的包围。在这场长达九天九夜的血战中,莫德宏所部的138师死战不退,打出了威风。
1942年,莫德宏带兵驻防天柱山。12月18日中午,三架日本军机突然出现在安徽太湖弥驼寺上空,似乎是在侦察。莫德宏命令手下的高炮部队,严密监视对方。
中午时分,天空中传来大型飞机的引擎声音。在低矮的云层之下,一架日本运输机时隐时现。在其旁边,还有几架战斗机护航。得到报告,莫德宏怀疑这架飞机上有日本人的大人物,于是下令开火。高射炮数炮齐发,最终击落了日机。后来经检查,飞机上的12名日本侵略者全部丧生。
让人没想到的事,这12个人中,有一个大人物,就是侵华日军第11军司令和华中派遣军指挥官的冢田攻大将,在中国战场上职务最高的日本军官。冢田攻不仅是南京大屠杀的策划者和指挥者之一,也是太平洋战争中罪恶行径的元凶之一。整个抗战期间,有两位日本大将死于中国高炮之下,一位是海军大将大角岑生,还有一位就是冢田攻。莫德宏立此大功,再次声名鹊起。
但是,莫德宏的威名,随着抗战的结束而迎来了转折。1945年9月,日本投降,战争结束。莫德宏由于和蒋介石不合,最终被国民党中央军架空。他也无意继续在军界勾心斗角,于是所以决定以52岁的年纪告老还乡。此后他回到苍梧老家,着实过了几年悠闲日子。
1949年,国民党兵败如山倒,逐渐退保华南。为了阻挡解放军,蒋介石再次上演了“下野”的拿手好戏,将一副烂摊子扔给了代总统李宗仁。李宗仁上台之后,想要和谈,并且提出了划江而治的方案。在解放军兵强马壮的当口,我党当然不会同意他的这种幻想。李宗仁紧急调兵遣将,却发现几乎所有人仍在听命于蒋介石,他这个代总统几乎是个光杆司令。
面对这种局面,李宗仁只能紧急启用那些桂系的老将。“老好人”莫德宏,也被他重新启用,担任了湘桂黔护路司令。但是,他的手下没有多少有战斗力的士兵,在解放大军摧枯拉朽般的攻势下,莫德宏的部队很快溃散,他也被抓了俘虏。
莫德宏早年对中央人民政府副主席李济深有恩,所以在被捕后一直受着优待。但是由于他没有起义情节,所以不能直接释放。华南地区解放后,他被送到了抚顺战犯管理所参与改造。但是在1951年,他突然患上了急病,很快就去世了。
莫德宏一生,确实比较遗憾。他有足够的道德高度,完全可以取得更高的成就。只可惜去世太早,没能真正的看到新的社会。不过,他在抗战中的成绩,却足以让他名载史册。强悍的“广西狼兵”中,能有这样智勇双全的将军,也算是十分难得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