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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《 虎魄 • Huboe 》

1937年,山东学生起义,首战仅消灭十二名日军,却有三个高级军官

In 1937, During The Shandong Student Uprising, Only Twelve Japanese Soldiers Were Eliminated In The First Battle, But Three Senior Officers

2023-06-14 15:39

济南丢了让我负责,那南京丢了又要谁负责?

1938年,长年盘踞在山东的军阀韩复榘,在临被枪毙时,曾经说出了这样的话。在他的眼里,自己片面撤退、保存实力的做法并没有错,毕竟当时很多的部队都是这样做的。但是,作为一个手握兵权的人,没有尽到自己的守土责任,将大半个山东拱手让给侵略者,这个罪责,他无法推卸。

1937年,山东学生起义,首战仅消灭十二名日军,却有三个高级军官

不过,好在山东是一个好汉之乡,从来都不缺英雄。日本人逞凶的同时,一些人开始在暗地里组织起义,准备以自己的力量赶走侵略者。而首先动手的,可能谁也想不到,竟然是一些学生。

长山中学,是胶东半岛上的一个普通的学校,但是却有一个一点也不普通的校长,这个人就是马耀南。马耀南7岁入私塾读书,在22岁时考入天津北洋大学攻读机械工程学。他有着浓烈的爱国情怀,也曾经想走实业救国的道路,但是面对当时军阀混战的局面,他看不到一点希望。此后他参加了多次反帝运动,结果却遭到了通缉。心灰意冷之下,他只能着眼于下一代,搞起了教育救国。1933年,他在同乡的保举下,当上了长山中学的校长。

1937年,山东学生起义,首战仅消灭十二名日军,却有三个高级军官

有这么一位进步的校长,可以想象,长山中学必然是一个风气开放、意气风发的地方。1937年9月,抗战局势渐趋紧张,马耀南也想要投身革命。但是,他却感觉,自己的理论水平并不足够。于是,他向自己的老相识——共产党员林一山发出申请,希望能派一个有经验的人来领导。

此时,我党山东省委已经成立,党员姚仲明以教员的身份,进入了长山中学,协助开展学生运动。不久之后,红军干部廖容标和原在鲁北特委工作的赵明新也进入了长山中学,策划武装起义。在马耀南的支持下,长山中学自己印刷了抗日刊物,举行抗日活动,并且以体育课的名义,开展简单的军事训练。甚至廖容标还亲自上阵,开设了一门专门讲述游击战的战术课程。一时间,长山中学有了军校的感觉。

1937年,山东学生起义,首战仅消灭十二名日军,却有三个高级军官

本来,师生们觉得山东尚有韩复榘,情况并不算太危急,所以一切行动都还进行得有条不紊。但是,在1937年12月下旬,日军突然从齐河、济阳以东分两个方向南渡黄河,直逼山东。而正如本文开头所说,韩复榘在象征性抵抗之后,全面后撤,将济南拱手让人。24日,日军的飞机已经出现在了长山县的天空中了,国民党县政府的官员已经弃城而逃。长山中学的党小组立刻召开紧急会议,商量如何应对。最终大家决定,加快步伐,在26日,在黑铁山正式起义!

当天晚上,廖容标便集合了六十多名进步青年,赶往黑铁山下的太平庄,与正在那里准备的“民先”队员及抗日群众会合。26日,一早,一百多名长山中学师生,以及当地的抗日群众,正式举行了起义,宣告成立“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五军独立团”,廖容标、姚仲明和赵明新分别任司令员、政委和政治部主任。

1937年,山东学生起义,首战仅消灭十二名日军,却有三个高级军官

现在,可能我们已经很难想象这个“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五军独立团”,在当时是个什么规模。这支部队仅有百余人,其中的大部分为没有作战经验的学生;武器方面,仅有3支步枪和8把大刀,冷热兵器算到一起,平均十个人分不到一把。即使后来,去收集武器的马耀南回来了,带回了一些补充,情况也并未有太大改观。这样一支部队,要如何抗日呢?

廖容标作为一个理性的军事指挥官,深深地明白一个道理:有多少米,就蒸多少饭,千万不能不顾自己力量就去硬拼。自己眼下这点实力,只能搞偷袭战,而且还是小规模的偷袭战。至于目标区域,他早就选好了,就是山东省内的水路要道小清河。

1937年,山东学生起义,首战仅消灭十二名日军,却有三个高级军官

小清河位于济南市附近,全长237公里,流域面积10336平方公里,是山东省的知名内河。在当时,这条水系芦苇丛生,人迹罕至,显得有些荒凉。但是,在日军进入山东之后,却看上了小清河,将其发展为水路运输的要道。几乎每一天,都会有数十船物资,通过小清河来运输。而且,由于韩复榘已经撤退,日军觉得附近没有中国军队,所以在护航工作上做得并不仔细。在这里打一个伏击,是比较有把握的。

1938年1月18日,廖容标带着四十多名学生兵,赶往了小清河周边的韩套村。就在不久前,他们刚刚又收了几支逃跑部队遗留下来的武器,现在有了大概五六支枪。面对鬼子的小股运输队,他们已经有了一战之能。这次赶到韩套村,是真的准备下手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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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一行人早早醒来,在小清河周边的芦苇荡里埋伏了起来。此时,天气仍然很冷,廖容标和战士们担心自己被发现,只能顶着寒风,蹲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。一阵北风吹来,几个人瑟瑟发抖,但是谁也没有要撤退的意思。

小清河交通线却是名不虚传,确实十分繁忙,眨眼间就过去了几十艘货船。但是,上边押船的鬼子数量太多,人手一杆三八大盖。船头船尾,还都架设了一挺“歪把子”机枪。廖容标知道,自己的实力还奈何不了对方,只能不甘心地放他们过去了。一直到了傍晚时分,他才听到了一阵轻微的马达声。从声音判断,这是一艘日本的汽艇,体积不大,应该能打一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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很快,汽艇就进入了几人的视野。这艘小船确实不大,吃水也很浅,看起来没有运载什么大型的货物。但是,船上只有十二个人,而且拿着长枪的人仅有一半,更重要的是没有机关枪。廖容标觉得,这样的敌人,自己一方还是有把握的,于是暗中让大家做好了战斗准备。

渐渐地,敌人已经越靠越近。廖容标拿起步枪,瞄准了船头一位军官模样的人。只听“啪”的一声,子弹呼啸而出,正中对方的前心。这名军官应声而倒,廖容标赶紧瞄准了第二个目标,继续击发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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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时,其他的战士也纷纷开火。虽然他们以前没有进行过真正的射击,但是在心里却已经模拟了千百次了。他们将廖容标教授的射击技巧发挥得淋漓尽致,一枪一枪直取侵略者!

这一下,还真的让那些毫无准备的日本兵慌了手脚。小清河这条路,他们已经走了很多次了,从来都是畅行无阻,哪里想到会突然遇到这么猛烈的阻击?还没等明白过来,他们便已经被击毙大半。剩下的人,也没有搞明白是哪里打枪,根本无从防御。不到三分钟,这批日本人便被悉数歼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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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容标知道,此处距离日军的据点不远,必须尽快打扫战场。他带着几个学生兵,淌着冰凉刺骨的河水,一路冲到了小船边。但是一番检查之后,他们却失望了,原来这艘船根本就不是运输物资的船,上面除了几个鬼子手里的枪弹,几乎什么都没有。

失望之余,廖容标的脑子里出现了一个问号:难道鬼子会兴师动众的,只为了拉几个人就派一艘船吗?这帮人会不会有什么不一样?他马上搜了船上人的身,结果发现了日军的会议通知和军官证明。原来,最近在济南,日军要召开一个作战会议,船上的人,都是过去参会的。这帮人的级别不低,其中一个是联队长,一个是高级参谋,还有一个人,竟然是旅团长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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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容标大喜过望!虽然这一战缴获的东西不多,但是却一举消灭了日军的三个指挥员,而且还包括一个高级指挥官旅团长,这可真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。以其影响力来讲,这一战的战果已经不亚于一场中等规模的战役了。

小清河一战的胜利,打响了山东抗战的第一枪,振奋了山东人民的抗战热情。一时间,黑铁山附近的热血青年纷纷要求加入八路军,那些各自为战的抗日武装,也纷纷表示想和八路军开展合作,要求有经验的干部去领导。山东的抗战局势,以廖容标等人和几十名学生兵为基础,如同烈火一般地燃烧了起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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廖容标、姚仲明抓住这个良好的机会,加大了宣传力度。仅仅半年时间,长山附近的抗日武装,就发展到5000余人,武器装备也有了大幅加强。这些武装在山东省委的领导下,在长山、邹平、临淄、博山等7个县的交界处,建立了4块颇具规模的抗日根据地。后经中共山东省委决定,山东人民抗日救国第五军被改编为八路军山东纵队第三支队。同时,省委又将自己直接领导的徂徕山抗日武装改编为第四支队,廖容标被任命为第三、第四支队支队长。不久之后,廖容标又被任命为山东军区第四旅旅长、鲁南军区第一军分区司令员。他在鲁中山区活动,依托小清河两岸的有利地形,坚持了八年抗战,沉重地打击了侵略者。1955年,因为卓越的历史贡献,廖容标被授予了中将军衔。他的功绩,必然为后世永远铭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