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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《 虎魄 • Huboe 》

1931年,红军活捉国民党中将张辉瓒,张问朱德:多少钱能放我走?

In 1931, The Red Army Captured KMT Lieutenant General Zhang Huizan Alive. Zhang Asked Zhu De: How Much Money Can I Let Me Go?

2023-06-14 15:38

这个张辉赞,怎么说也是一个国民党中将,即使现在成了光杆司令,不怕他跑了。就把绳子解开吧,别绑着了。

1931年的元旦,在江苏省盐城市龙冈镇的街头,刚刚撤下来的红军正兴高采烈地庆祝着胜利。就在一天之前,他们歼灭了国民党军第十八师,活捉其师长张辉赞,基本上取得了第一次反“围剿”战役的胜利。

1931年,红军活捉国民党中将张辉瓒,张问朱德:多少钱能放我走?

此时,闻讯而来的红一方面军总司令朱德,正骑着马迎头和庆祝人群相遇。他看见走在前面被绳捆索绑的张辉赞,不禁觉得有些可笑。不过,在他那个充满了大战略的头脑中,对张辉赞的处置意见已经有了定论,于是便向负责押送的战士们说出了上面那句话,要求给张辉赞松绑。

战士们看总司令员发了话,便给张辉赞解了绳子。张辉赞揉了揉酸麻的双臂,然后看向朱德。只见这个人大约四十多岁的样子,相貌虽然威严,但是眉宇中没有杀气。他立刻察觉到,这是红军的大官。他赶紧询问道:“不知这位兄台是什么人?

1931年,红军活捉国民党中将张辉瓒,张问朱德:多少钱能放我走?

这是我们朱总司令。”一旁的红军战士回答道。

啊?您就是朱德?”张辉赞马上紧走两步,来到朱德面前深深地鞠了一躬,然后说出了一句话:“朱德将军,请问你们要多少钱才能放我走?

这句话,让本来和颜悦色的朱老总瞬间拉下了脸。他接下来的一句话,让张辉赞惭愧地低下了头。

张辉赞,是败在红军手上的第一个国民党高级将领,以残暴的手段著称。不过,他和共产党人,其实也还有过一段很友好的合作经历。

1931年,红军活捉国民党中将张辉瓒,张问朱德:多少钱能放我走?

张辉赞是湖南长沙县人,年龄很小的时候,就进入了湖南兵目学堂读书。后来他又接连进入了湖南陆军讲武堂和保定军校学习,并于1908年留学日本陆军士官学校。回国后,他先后担任了湖南都督府参谋和北平军需学校总队长兼军事教官,不久之后又赴德国考察军事。

1916年开始,张辉赞先后参加了讨袁战争和护法战争。1918年,他回到湖南,担任了湘军的兵站总监。1921年,他和还年轻的毛主席合作,参加了驱逐军阀张敬尧的运动。1926年,他又参加了北伐。其间,张辉赞多次和共产党展开合作,关系也算融洽。

1931年,红军活捉国民党中将张辉瓒,张问朱德:多少钱能放我走?

1927年,蒋介石、汪精卫先后开始发动政变,打击共产党人。张辉赞此时选择和蒋、汪站在一起,疯狂地屠戮共产党员。短短的几个月,遭遇他毒手的进步人士就达到了上千人。他还发明了“电刑”和“水刑”,专门对付工运、农运的代表,号称5分钟就可以要人性命。

张辉赞除了残暴成性之外,贪婪的程度也让人难以置信。他经常假借军队欠饷的名义,向治下的商人勒索钱财。每一次的数量,少则八万,多则十万。如果商会不给,张辉赞就会强行扣押商会负责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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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辉赞向商人伸手,他的士兵则把手伸向了普通老百姓。张辉赞的部队,是一群乌合之众,打仗不行,欺负老百姓则是“一门灵”。他们强占民房、乱抓民夫、强买勒赊、酗酒斗殴,调戏霸占妇女,敲诈骚扰商户,每到一处总是搞得当地鸡犬不宁。

1929年,张辉赞来到江西,担任第十八师师长,兼任南昌卫戍司令。在任期间,他以抓捕我党党员的名义,在地方上大兴冤狱,草菅人命,杀了不少人。南昌城里的人,背地里都叫他“张屠夫”。他用人民的鲜血,向上面邀功,给自己换来了一个“中将”的头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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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930年,国民党开始对中央苏区展开第一次军事“围剿”。张辉瓒是南昌卫戍司令,理所当然地被任命为前线总指挥。他率领第十八师,进入东固地区,将当地的苏维埃政府、学校、医院等全部捣毁,同时还屠杀了大量的革命群众。他所到之处,和多年之后的日本人一样,实行“三光政策”。每次屠城、屠村之后,他都会大肆张贴标语,上面写着自己要“剃了朱毛头”。

张辉赞一路向苏区的核心杀来,在他的心里十分笃定,这次的头功必定是他的了。可是没想到,半路杀出个程咬金,将他的美梦给冲碎了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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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张辉赞烧杀掳掠的时候,由公秉藩率领的新编第5师,却已经抢先占领了寻乌县的东团村,打通了去往苏区内部的一条通道。蒋介石非常高兴,奖励给公秉藩1万块银洋,还给了公秉藩一个第二十八师的正式番号。

张辉赞心胸狭隘,他觉得公秉藩的成就,简直就是对自己的挑衅。于是在接下来的战斗中,他多次挑衅。而公秉藩也不想忍气吞声,经常和张辉赞对立。两军于是互相掣肘,甚至还发生了自己人打自己人的事。公秉藩后来感觉自己拗不过张辉赞,于是一气之下,带着部队撤了出来。这样一来,原本两路进攻的态势,就变成了张辉赞孤军深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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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于战场形势的改变,张辉赞并不在意。在他的心里,红军那几条破枪,岂能和自己的部队抗衡?殊不知,他正一步步地进入红军的包围圈中。

对于国民党军的动向,毛主席和朱老总明察秋毫。他们早已看出,张辉瓒部骄横无比,已经有了败势。而且,这路军队实力强大,打败了他们,基本就打破了敌人的围剿。于是二人调兵遣将,在龙冈附近设下了埋伏。

12月30日,小别山下晨雾浓密,而张辉赞恰恰选在此时翻越山脉,继续往苏区核心挺进。但是,浓雾久久不散,让张辉赞根本无从发现红军的动向。

上午10点,红军突然发起了猛烈的进攻,仅仅半个钟头,就吃掉了敌人的两个营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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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辉赞得到报告后,马上意识到情况危急,于是指挥部队向万功山方向逃跑。然而此时,第十八师的指挥系统已经失灵,突围命令没有得到执行。

而红军战士,此时已经开始对十八师师部展开攻击了。张辉赞知道大势已去,便甩掉了身上的中将军服,换上了一件普通的军装,然后独自往万功山顶攀登。他刚刚来到半山腰,就听到山顶处传来了枪声。他不敢继续往山顶走了,于是就找了个土洞钻了进去。为了怕别人发现,他还弄了些茅草,把土洞洞口给塞了起来。

下午4点,战斗已经基本结束,红军开始漫山遍野地搜索俘虏。一个班长带着几个战士,搜索到了土洞附近。一个眼尖的战士,觉得土洞外面的茅草明显与周围的环境不协调,于是便过去搜查。结果这一搜,便把张辉赞给搜了出来。这个自以为是的国民党中将,就这样成了解放军的俘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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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抓到张辉赞的消息后,毛主席非常高兴,立刻写下了一首词:

万木霜天红烂漫,天兵怒气冲霄汉。雾满龙冈千嶂暗,齐声唤,前头捉了张辉瓒。

二十万军重入赣,风烟滚滚来天半。唤起工农千百万,同心干,不周山下红旗乱。

在毛主席写词庆贺的时候,朱老总却已经骑着马,来到了龙冈街头。张辉赞的身份很高,但罪过又太大,他害怕战士们一时义愤,做出什么过激的事来,影响了自己的下一步计划。

正如本文开始所写的一样,朱老总找到了押送张辉赞的队伍,并且指示他们松绑。而张辉赞一听说眼前的人是朱德,立刻像是遇到了大救星,说出了那句话:“你们要多少钱才能放我走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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听到这句话,原本心情不错的朱老总,也愤怒了起来。他没好气地对张辉赞说:“你以为,我们红军是绑票的土匪吗?你和你的士兵,跑到苏区来烧杀抢掠,你觉得红军能放你吗?苏区的人民能放你吗?

这句话,让张辉赞的心凉了半截。他站在那里,茫茫然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朱老总的嘴里,发出了一声冷哼,接着又说出了一段更让张辉赞心惊的话:“你作为前线总指挥,把仗打成这个样子,人枪都没了,你觉得老蒋会饶过你吗?我看你就别想回去的事了,先在这里好好反省吧。

当天傍晚,赶回来的毛主席,来到了张辉赞的囚室里。由于二人是老相识,他刚一进门,张辉赞便认出了他。张辉赞尴尬地张了半天嘴,才说道:“润之先生,好久不见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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毛主席看着眼前这个败军之将,不禁鄙夷地说道:“总指挥先生,你带着人从南昌杀到龙冈,到今天还能往前进吗?你到处贴标语撒传单,说要‘剃了朱毛头’,几天到底是你剃了我的头,还是红军剃了你的头呢?

张辉赞羞愧难当,说道:“是你们剃了我的头。润之先生,还请饶命。

毛主席接着说道:“你放心,我们不会杀你,但是这并不代表着你没有犯可杀的罪,更不是我们害怕蒋介石的报复。红军不杀你,是因为我们有容人之量,宽大为怀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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接下来,毛主席询问了张辉赞一些国民党军的机密。张辉赞此时诚惶诚恐,再也不敢有一点隐瞒,将自己所知道的和盘托出了。

从屋里出来后,毛主席嘱咐军长何长工:“告诉战士们,这个张辉赞不要杀,杀他对我们没有好处,留着他反倒有好处,起码对国民党兵将会是一个教育,日后肯定会有些影响的。

而此时,国民党一方的总司令鲁涤平,已经得到了张辉赞被擒、第十八师全军覆没的消息了。紧接着,又传来了国民党谭道源师两个旅被红军歼灭的消息。鲁涤平知道,这次的“围剿”是输定了,但是为了脸面,他觉得至少应该把张辉赞给救出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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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么要如何救呢?鲁涤平能想到的,还是给钱。他开始找人和红军接触,看看多少钱能把张辉赞换回来。但正如朱老总所说,红军不干绑票的事,即使鲁涤平出再多的钱,红军也不打算轻易地释放张辉赞。

此时,张辉赞的妻子朱性芳开始在国民党内部上下打点,最后把事情捅到了蒋介石那里。蒋介石虽然恼怒张辉赞指挥无方,但是也禁不住一些人求情,随即决定,用苏区紧缺的药品、武器,以及在押的政治犯,换回张辉赞。

此时,一直主持苏区工作的周恩来觉得,这个条件是可以商谈的。张辉赞的身份很高,既然对方已经同意用物资交换,那就不如借此机会,来解决一下苏区的物资问题。于是,双方进行了磋商,最终同意,国民党一方用20万元现洋、20担医药,能装备五千人的武器,以及一百余名在押共产党员,换回张辉赞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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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而,事情却在此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变化。

原来,张辉赞被活捉的消息传回东固地区的时候,那里的群众立即要求,将张辉赞送到东固公审。毛主席虽然担心事情不受控制,但是也不想伤了东固人民的心,于是命令何长工派出部队,以押解之名,保护张辉赞的生命安全。

然而,公审大会最终还是失控了,愤怒的群众不顾一切地冲上公审台,将张辉赞拖下去砍了脑袋。事情发生得太快,红军士兵根本来不及反应,一切就已经难以挽回了。最终,用张辉赞交换物资和党内同志的计划,没有能够实现。

张辉赞的死,虽然有些意外,但是也在情理之中。当初他横征暴敛、贪赃枉法、屠杀群众的时候,就没有想过什么叫天道轮回、报应不爽吗?若非他身上血债太多,让人民恨得太深,最后人民也未必非得要他一死。自己犯得错自己来顶,张辉赞的结局,在他向共产党员和人民群众举起屠刀的时候,就已经注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