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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《 虎魄 • Huboe 》

古代步兵对付骑兵的四种有效方法:三种需要流血,第四种则很温柔

Four Effective Methods Of Ancient Infantry Against Cavalry: Three Require Blood, The Fourth Is Gentle

2023-06-14 16:00

纵观古代战争史,骑兵从出现开始,就一直是步兵的噩梦。《武经总要》中有言:“一骑当步卒八人,八人当一骑”,“十骑乱百人,百骑败千人”,可见在战场上骑兵的威力。在中国古代,尤其是宋朝之后,由于产马地的缺失,中国军队只能以步兵为主,抗击敌人的骑兵。辽、金、西夏、吐蕃等国均有强大的骑兵部队,而后的蒙古人,更是将骑兵战术推到了巅峰。为了抑制骑兵,擅长步兵的中国部队只能依靠智慧,想出各种各样的战术,来弥补自身的不足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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方阵及长枪

最早抵御骑兵的“武器”,就是步兵方阵。方阵是一种以静制动的战法,由大量的士兵形成密集的队形,然后再往阵外伸出数量众多的长矛,形成一个犹如刺猬一般的阵型。一般来讲,马匹不是冲上来撞在矛尖被戳死,就是害怕长矛而降低速度,减小冲击力。不管是那种结果,都会让骑兵的威力大打折扣。

方阵的出现,让步兵对骑兵产生了足够的威慑力。尤其是在欧洲,骑兵多为贵族,根本就没有觉悟来用生命冲杀敌方步兵方阵。骑兵也终于在战斗中碰到了对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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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,方阵的缺点也很明显。首先,步兵方阵需要士兵之间严密的配合,需要大量训练有素的士兵,这在大规模战争中很难保证。另外,骑兵在取得优势后可以乘势掩杀,可步兵受限于机动性,胜利后很难扩大战果。而且,方阵一旦结成,移动起来非常困难,骑兵正面攻不破,完全可以迂回,甚至放弃攻击方阵而直接攻击后方,那方阵就失去了意义。宋辽澶渊之盟前,宋将王超结成了“史上最大方阵”定州大阵。但是辽军根本没去破阵,而是绕开大阵直接攻击宋朝内地。而王超害怕破坏阵势,竟然不敢追击。方阵的弊端,在此时暴露无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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远程武器:弓箭或者弩箭

随着战争科技的发展,远程攻击活力逐渐普及,古代步兵于是找到另一种克制骑兵的武器。弓箭、弩箭由于是使用的半机械力,可以在非常远的距离上对某一区域进行散步性攻击。在欧洲,英王爱德华一世就大量的使用长弓手来克制对方骑兵,效果非常好。剧英国中世纪史料记载,长弓威力惊人,在使用波金箭镞 (Bodkin Head)施射时,可以轻易射穿欧洲骑士的盔甲。而每个熟练地长弓手,每分钟可以射出10只箭。在著名的克雷西战役中,英国长弓手与骑兵配合,击败了不可一世的法国骑兵。其中,至少12,000名法军命丧长弓箭下,其中包括11位亲王和1,200个骑士。当然,这和法国人僵化的战争思维有很大关系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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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中国宋朝时期,为了能有效克制骑兵,大量的使用了弩机。其中的翘楚,就是神臂弓。神臂弓实际上是一种复合弩,射击距离能达到三百步,敌人即使穿了两层铠甲,依然会被击穿。宋朝大将吴琳、吴玠,就曾用神臂弓大量的杀伤过金国骑兵。尤其是吴玠,在和尚原、饶凤关、仙人关三战之中,将神臂弓的威力发挥得淋漓尽致,打得兵力占据优势的金兵抱头鼠窜。金国名将完颜宗弼在战争结束后,仍然对宋军的弓弩心有忌惮,在《遗行府四帅书》中曾言道:“吾昔南征,目见宋用军器,大妙者不过神臂弓……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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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远程武器也有自己的局限性。欧洲的长弓,还是宋朝的神臂弓,都受限于复杂的制造工艺,而难以进行极大规模的普及。而且,弓箭手的训练也十分复杂。宋朝的普通步兵弩手,第一等的才可以习练神臂弓。设计十次中靶五次者,才算合格。吴玠屡次打败金军,但手下神臂弓手从来都是几百人,可见稀缺程度。没有数量上的保证,想形成战略性的优势,无异于痴人说梦。

近身肉搏:陌刀、斩马刀和重斧

宋朝时,游牧民族骑兵都发展出了自己的重甲骑兵:西夏的铁鹞子、金国的铁浮图等。这种重骑兵,特点鲜明:速度慢,但是骑士和马匹都披挂上了厚重的甲胄,就像一辆坦克。要想对付他们,除了神臂弓,几乎没有有效的办法。此时,一部分宋军就发明了一种新的战法:使用重步兵和斩马刀、重斧等武器搭配,对敌人重骑兵的马腿进行攻击!因为即使马匹身上的甲胄再厚,马腿终究是无法防护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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斩马刀最早出现在宋神宗时期,刀身长三尺左右,刀柄一尺左右,操作方便。而重斧,也是近战利器,一旦挥舞起来,对方往往是人马俱碎。

这种战术执行得最为熟练地是岳飞和韩世忠手下的两支“背嵬军”。在面对敌人重骑兵的时候,宋军先用远程弓弩进行消耗,然后重步兵出击,对着敌人的马腿就是一顿乱砍。敌人一旦落马,轻步兵跟上就是一顿短刀或棍子,直接打死。这种战术,也把金兀术打出了恐惧症,在日后与别人的书信中经常提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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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种近身肉搏的战法,也有其局限性。对付重骑兵是一绝,但是对付轻骑兵则不行。轻骑兵速度快,马跑腿在步兵眼前一闪而过,哪里会给你砍他的功夫!尤其是蒙古骑兵,不但轻骑兵众多,而且大多装备弓箭,不会给你近身肉搏的机会。而且,从元朝以后,骑兵越来越重视机动性,不再可以发展重骑兵。宋朝的重步兵肉搏战术,也就再也难以施展了。

温柔的生化武器:马匹的异性相吸

唐朝的安史之乱时期,曾经出现过一种非常别致的削弱对方骑兵的战术,不但能够实现战争资源的转移,还充满了博爱和人性化。

公元759年(唐肃宗乾元二年),名将李光弼镇守河阳。一天,他发现敌将史思明的军中,出现了很多健壮高大的战马。叛军们把战马牵到河边,或刷洗,或喂食,热闹非常。李光弼看着知道这是敌人在可以炫耀,要乱唐军军心,不禁又是生气,又是眼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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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一个士兵给李光弼献上一策:先征集500匹正在奶着驹的母马,要士兵们把它们赶到南城外黄河岸边。同时,把它们的马驹拴在城内,不准跟母马一起出城。正在奶驹的母马母爱沸腾,不愿意离开小马驹,便一个劲地嘶叫。这种嘶鸣连成片,终于吸引了对方战马的注意力。史思明的战马多为公马,此时一见对岸那么多充满魅力的母马,立刻精神亢奋,春情勃发,先是跟着对岸的母马叫唤,之后更是纷纷涉水去找母马,哪怕是自己主人的话也不听了。李光弼立刻命令士兵,将这些战马全部赶回城里去。史思明精心挑选的良种军马,都成了李光弼的囊中物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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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,这种方法在历史上只出现过一次,是个孤例。想想也知道,其局限性非常大,对敌人马匹的性别和当时的季节,都有非常苛刻的要求。如果对方的战马也是公母混杂的,这种方法就不会生效。所以,李光弼的妙计,此后再也没人用过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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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步兵大国为了对付骑兵,想出了各种各样的办法,但是骑兵的优势,终究还是难以被完全制衡的。而且,骑兵指挥官也不是傻子,不会一成不变的使用自己的力量。在漫长的历史中,骑兵也在不断变化和发展。到了元朝时期,骑兵的发展冲上巅峰,蒙古骑兵那种灵活多变、轻重结合、远近相济的战术体系,让所有步兵的反骑兵战术都成了过眼云烟。从那时起,直到热兵器时代开始初期,骑兵都是各个国家不可忽视的力量。后来的机械化陆军的出现和活跃,才最终将骑兵送入了历史的故纸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