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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《 虎魄 • Huboe 》

自古亲眷最难管!明朝徐阶张居正也难逃魔掌

Relatives Are The Most Difficult To Manage Since Ancient Times! Xu Jie And Zhang Juzheng In The Ming Dynasty Could Not Escape The Clutches

2023-06-14 16:03

作为中国人,最讲的就是伦理,具体些说就是“父慈子孝”,父亲和儿子要相亲相爱。在儒家经典中,更是把父子的关系等同于君臣一样的大义。《论语·颜渊》篇中,孔子就提到,“君君、臣臣、父父、子子。”将父子关系上升到了国家政治稳定、社会富强的层面,可见其重要性。

自古亲眷最难管!明朝徐阶张居正也难逃魔掌

孝道是中华文明的瑰宝,但是确实应该限制在“合法”的框架内

可是,中国历史上父亲、儿子给在朝为官的儿子、父亲找麻烦的也不在少数。中国人安土重迁,古时候在朝为官的人,经常只能自己带着几个身边的至亲去任所居住,家族中的大部分人,还是留守家乡的。有时候,为官者的儿子或父亲也会留守原籍。而一旦本人官做得大了,家里人往往会借助其权势,干出鱼肉乡里、横行霸道的事情来,最后让出来做官的父与子受到道德上的审判。

这其中,典型的例子有两个:大明首辅徐阶的儿子徐瑛、大明首辅张居正的父亲张文明。


徐瑛故事

徐瑛是徐阶的第三个儿子。他留下的历史记录很少,只知道他曾经做过尚宝卿。从这个官职看,应该也是没有通过科举,而是恩荫入仕的。但是他和他哥哥徐璠不一样,本身没什么才能,没有做出过什么值得载入史册的事迹。后来徐阶致仕,他也跟着回了老家。可这家伙一朝返乡,立即放飞了自我。

徐阶门生故吏遍天下,所以回家不久,徐瑛就依仗父亲的威望,成了松江府有名的恶霸。他聚敛田庄、侵占土地、鱼肉百姓、抢男霸女,可以说无恶不作。其实先要说,徐阶本来也不是什么干净的人,他的宗族,其实早就在家乡开始干这件不得人心的事。徐瑛所做的,只不过是更加肆无忌惮而已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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徐阶和徐瑛,不知道是不是贪腐双簧,但是徐瑛的贪腐是板上钉钉的

隆庆朝的首辅高拱早就和徐阶有矛盾,此时借题发挥,让刚直不阿的海瑞前去查办徐阶!这一查下去,还真是不得了,徐阶家被查出拥有各类田地二十四万亩(数字有争议,二十四万亩只是一个大多数人认可的数字),数量比一代巨贪严嵩还多!而且海瑞还查出,徐瑛强占民女赵小兰、勾结县令打死其祖父一事属实!高拱立即上奏,说徐阶教子无方,请求其退回所侵占的田产。这一下,徐阶的面子和财产损失惨重,不仅退还了大部分田地,名声也从此一落千丈。至今很多人认为徐阶为人比严嵩更加不齿,主要就是因为这件事。


张文明故事

张文明是张居正的父亲。他原先是湖北江陵一个落魄秀才,虽然读书很刻苦,但是方向却有点儿歪,不按照主流意识形态考试,所以考来考去,始终是一个秀才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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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文明晚年也得到了恩赏

儿子当了大官之后,张文明觉得扬眉吐气,行事作风立即高调起来,横行乡里,飞扬跋扈,干预司法。据朱东润先生的《张居正大传》 中说,万历初年御史李颐前往广西,路过江陵,看见文明气焰太大了,就和他顶撞了一下。张文明立刻写信让儿子办他!对于这个老爹,堂堂的大明首辅张居正一点儿办法都没有。他曾经无奈地承认:“老父高年,素怀坦率,家人仆辈,颇闻有凭势凌铄乡里,混扰有司者,皆不能制。”至于那个李颐的御史资格,张居正为了不顶撞老父,只能给他取消了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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张居正对自己的父亲也是没办法

而江陵当地的官员,想讨好张居正找不到门路,便来讨好张文明,甚至连国有的土地都免费赠送。后世学者研究张居正时推测出的那一万多亩田地,应该就是张老爷子收受的人情。更出格的是,当地官府还出钱为张家修建宅第,在工地上挥汗如雨的工人,居然是大明朝的皇家特工—— 锦衣卫!放在一般人家,可能早就给吓死了,但张文明却感觉很得意。看来这个老爷子的思想确实有些非主流。

对于父亲的种种行径,张居正真的是无可奈何。古代中国以孝治天下,律法甚至鼓励“亲亲相隐”,尤其是父子。如果儿子发现父亲有不法行为,帮其隐瞒是不受法律制裁的。张居正是在封建集权最厉害的大明朝当官,手下有一帮假道学的后辈眼睁睁的看着你,你做人的任何瑕疵都会被他们挑出来放大,张居正真的是想管父亲都不能管,只能在心里呐喊“宝宝心里苦!”而后世,因为法律环境的改变,认定张居正纵父为非作歹,因此也不是什么好人。这种观点虽然有失偏颇,但是这位大明第一政治家的清名,终究是被玷污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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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记

古代为官者确实是身居高位如履薄冰,致命的威胁不知会从什么方向袭来。你自己可以洁身自好,可以两袖清风,但是却挡不住家里人的贪婪成性。朱东润先生在 《张居正大传》中有一段话,很能说明问题:“明代腐化的空气,已经弥漫了,腐化的势力,侵蚀一切,笼罩一切,何况一个全权在握的首辅,更易成为腐化势力的对象。北京只是居正的寓所,他的家在江陵;居正可以洁身自好,但是居正有仆役,有同族,有儿子,有弟弟,还有父亲。腐化的势力,在北京找不到对象,便会找到江陵。”这句话虽然是特指张居正的,但是也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。为官者,一个人的清廉是不够的,必须要做到自己一家全都甘于清贫,才能真正算得上“齐家”,才能真正算得上万世楷模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