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不知道?如果当年不是咱们的粟裕大将枪法太差,我可能早就没命了!”
建国之后,开国的两位将军:叶飞和王必成坐在一起喝酒。也不知怎地,已经微醺的叶飞突然说出了这么一句话。
王必成看了看眼前的老战友,感觉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。叶飞这才向他提起了一段往事。
1934年前后,在福建、浙江、江西一带的红军游击队,在敌人的围攻下损失巨大。叶飞作为闽东游击队的司令员,已经很久没有组织的消息了。由于福建省委遭到破坏,他们早已成为了一只单飞的孤雁。
恰在此时,由刘英、粟裕率领的挺进师来到闽东地区。叶飞找到粟裕,主动提出合兵,并接受挺进师的领导。合兵之后,粟裕部被改编为闽浙独立1师,叶飞部则被改编为闽东独立1师。
双方在经过了一个短暂的“蜜月期”后,开始出现矛盾。当时作为独立1师政委的刘英年少气盛,坚持要去白区打游击;而叶飞和粟裕则坚持要在老区组建根据地。本来,粟、叶二人的意见一致,但是不知道后来为了什么,粟裕在一次和叶飞吃饭的时候,却来了一个“摔杯为号”,将叶飞抓了起来。后来在粟裕等人押解叶飞的时候,突然遭到了敌人的袭击,叶飞趁乱逃跑。而粟裕在他背后开了好几枪,但是都没打到叶飞。
事情就是这样,但王必成听完却摇起了头,说道:“不对不对。你说粟裕枪法不好,这简直是是无稽之谈,他要是枪法差,天下那里还有枪法好的人!你不妨听听我的故事。”
借着酒兴,王必成打开了话匣子,叶飞洗耳恭听。
粟裕将军作为新中国开国第一大将,军事素质非常过硬。虽然他一天军校都没有上过,但是枪法却是在解放军中首屈一指。
1934年的12月,红军先遣队在北上抗日的途中,遭遇了敌方的一个团。双方很快就混战在一处,情况非常激烈。慢慢的,红军占据了优势。此时,敌人的号手却突然举起手中的军号,似乎是要呼叫救兵。粟裕用余光看得真切,抬手就是一枪,对面的号手应声而倒!
第一个号手倒了,替补号手马上跟上,准备伸手去捡地上的军号。粟裕抬手又是一枪,这名替补号手也是一命归西。此时,敌方团长探头出来,想要看看什么情况。结果刚一露头,第三枪响起,这位国军团长当场毙命!
据粟裕的警卫员回忆,粟裕的这三枪干净利落,根本没有看清他是怎么瞄准的!由此可见,粟裕大将枪感优异,枪法更是神准。
抗战后期,粟裕打赢了高邮战役,正在休整。一天,他与警卫员和几个战士在一个湖边闲逛,突然看到湖里有大群的野鸭子。想起部队已经很久没有开荤,粟裕便指着湖中的野鸭子问道:“大家想看看,想吃哪一只?我给你们打。”旁边的战士们以为是他在开玩笑,于是便随便点了三只。没想到话音刚落,粟裕“啪啪啪”就是三枪!当天晚上,那三只野鸭子便成了战士们的盘中餐!
粟裕枪法准的事情,在军中有不少流传。王必成随口就说了这么两件。叶飞一听,不禁大惑不解,粟裕将军连野鸭子都抬手便打,自己一个大活人,怎么会逃脱他的枪口呢?
此时,叶飞已经在粟裕手下任职多年,双方见面总是对当年的事情讳莫如深。粟裕一个上级都不提,叶飞作为下属,自然也不好提。今天,在和王必成的谈话之后,叶飞的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。于是他暗中找人打听,才明白了当年的原委。
当年的挺进师中,粟裕是军事主官,在权威上比身为政委的刘英要差一截。刘英太过强势,经常拿出“党指挥枪”的总原则,片面的干涉军事指挥。所以虽然粟裕有师长之名,但其实权力并不大。
后来,就发生了军、政路线不一致的情况。刘英要去白区,粟裕和叶飞想要发展根据地。刘英其实一直觉得粟裕不尊重自己,但是对方是师长,自己没有权力去处置。此时看到叶飞也赞成粟裕,立刻就火了 。叶飞是华侨出身,这给了刘英以口实。刘英于是以部队的前进方向为要挟,逼着粟裕约叶飞来吃饭,并乘机抓捕!
粟裕当然不愿意这么做,但是在刘英的高压下,他为了团结,只能勉强答应。为了监督粟裕的抓捕行动,刘英亲自制定了抓捕计划,并派出一个班的士兵,专门监督粟裕执行任务。如果抓捕不成,他恐怕连粟裕都不会放过。
在和叶飞的那次晚饭上,粟裕表现得一直十分冷淡。他一直在观察旁边战士们的眼神,结果发现有人正试图摸枪。为了保护叶飞,粟裕将一只酒杯“啪”的一下摔在地上。结果周围的士兵一拥而上,将叶飞死死地摁住。这一举动虽然抓了叶飞,但是也让他逃过了当场被枪毙的危险。
几天之后,刘英又下达了命令,要粟裕亲自押送叶飞去上一级根据地,接受首长的审判。为了保证粟裕不会私放叶飞,刘英再次派出一个班的士兵,监督粟裕的押解行动。结果押送队伍走到半路,突然遭遇了敌人的攻击,周围枪弹横飞,一片混乱。叶飞看没人注意,便挣脱了绳索,向着一片树林跑去。
此时,粟裕对叶飞的逃跑显得非常的木讷,似乎根本没有察觉。但周围的士兵却非常警醒,不断提醒粟裕去抓住叶飞。粟裕万般无奈之下,只能朝着叶飞逃走的方向开了几枪。这也就是叶飞所说的,没有打中他的那几枪。后来叶飞成功逃脱,粟裕因为没有完成任务,被逼着做了检讨,险些把自己也搭了进去。
叶飞调查清楚之后,不禁心下雪亮。当年的粟裕,根本就不想要叶飞的性命,而是想让他逃走!看了,哪怕会因此而遭到组织的非议和惩罚,他也不想伤害自己的战友!叶飞在明白这一点之后,寝食难安了好几天,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来,真的冤枉了粟裕。后来,他找到粟裕,来核实自己的想法。
面对自己的战友,粟裕的表现非常的平静。他对叶飞说:“叶飞啊,你也知道,刘英同志后来在1935年壮烈牺牲了。虽然在你的事情上,他有一定的过失,但是这个人对党,还是忠诚的。如果没有他,当时的闽浙边区还不知道是什么样子。”
“虽然当初抓捕你,我是被迫的,可毕竟还是做出了对不起同志的事情。后来,当初的当事人只剩下了我一个,如果我再跟你解释什么的话,就相当于把自己的错误,强加给一个已经牺牲的好同志身上,这是不好的。也希望你能打开心结,对刘英同志不要有怨恨。”
此事过后,叶、粟二位将军感情更加深厚。在粟裕将军最困难的时候,叶飞缄口不言,用自己的沉默保护了同志。而叶飞建设海军的过程中,粟裕也是献计献策,全力支持。对于刘英,二人也全都放下了怨恨。刘英的遗孀和孩子,一直在粟裕将军的照顾下生活得很好。老一辈革命家的心胸宽阔,确实让人叹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