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—— 《 虎魄 • Huboe 》

1950年,韩复榘之子韩子华参加志愿军,一度感叹:战士们太老实了

In 1950, Han Zihua, The Son Of Han Fuju, Joined The Volunteer Army And Once Sighed: The Soldiers Are Too Honest

2023-06-14 15:51

韩子华同学,其他同学们都积极报名参军了,你为什么没有报名呢?”1949年6月的一天,华北大学48班的班主任正在这样询问一个青年。

那名青年抬起头,看着老师半天才说:“老师,我的爸爸是韩复榘啊,我可以报名参军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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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然可以啊!”老师回答道:“正因为你是军阀家庭出身,才更应该报名参军去打军阀、打蒋介石!

这个青年,正是山东军阀韩复榘的次子韩子华。老师的一句话,让他做出了一个决定,一个将会影响他后半生的决定。甚至可以说,他的这个决定,让日后的世界都深受影响。

韩复榘作为骂名累累的大军阀,其实也有不为人知的一面。他一生最恨两样:一个是万恶的鸦片,还有一个就是日本人。有一次日本人贩卖鸦片,寻衅滋事,韩复榘就曾经密令自己的侦查队长刘耀庭,夜闯日本商行,销毁违禁商品,并且杀死了侵略者和黑心奸商。而且,韩复渠比较开明,在家中还不许仆人称他为“老爷”,而是要用职务称呼自己,以示与旧时代划清界限。对于教育,他更是十分重视,不管自己的经济情况如何复杂,他也从来不会拖欠教育经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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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抗战时期,韩复榘作为山东省主席,也曾经有过一段奋勇抗战的岁月。在桑园车战、德州、济南的几次战斗中,他都是,身先士卒在第一线指挥。但是后来,蒋介石将原本用作支援他的重炮突然调走,韩复榘于是大怒,撂下了一句话:“他们不守南京,却叫我死守济南,叫我用步枪跟日本兵的坦克拼吗?”于是,这位军阀做出了一个极端错误的决定:保存实力,将部队撤出战斗。

这件事不管怎么说,都是他的人生一大罪。由于他的撤退,导致山东全境沦陷。他和蒋介石的意气之争,造成了整个中华民族的损失。最后,韩复榘被蒋介石枪毙,也算是并不冤枉。

韩复榘死后,他的妻子高艺珍便带着四个儿子和一个女儿,在各个军阀间辗转,凭着昔日的一点薄面艰难的讨着生活。其中和韩复榘关系最密切的冯玉祥,就曾资助高艺珍母子生活,并让几个孩子继续读书。韩氏兄妹不负众望,勤奋好学,也都有所成就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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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子华作为家中的老二,先是在武汉大学上学,后来又随母亲去了北平。1949年,解放军兵围北京城,高艺珍开始考虑去台湾或美国定居。韩子华此时对母亲说:“我父亲是被蒋介石杀死的,咱们干嘛还要再跟着他呢?有人去台湾是为了转到去美国,那是人家有钱。咱们没钱,去得了美国吗?”于是母子便留了下来。

1949年2月,解放军进城,韩家一大家子人也并未受到冲击。后来,华北大学和华北革命大学随即都开始招生。韩子华凭着自身的学识,进入了华北大学。

北京解放后,聂荣臻元帅提出了一个提议:解放军指战员的文化水平普遍较低,应该多培养知识青年参军。所以此时的华北大学招生的主要目的,不在于培养学者,而是为了培养地方军政干部。因此,在校学生大部分都报名参了军。

韩子华当然也想参军,但是一想到自己出身,他就又不敢报名了。班主任看出了他的纠结,便来找他谈话,于是便有了本文开始的那一幕。而经过班主任的劝导,韩子华也终于解开了心结,报名参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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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时,解放战争已经进入到收尾阶段。韩子华随部队转战山西宁夏,但是一直没有参加规模比较大的战斗。

1950年十月,抗美援朝战争爆发,韩子华也随64军进入朝鲜。由于他受教育程度高,所以被分配到政治部工作,主要负责对敌宣传。

虽然韩子华不必在前线冲杀,但是他的工作却依然非常危险。由于志愿军条件有限,无法用飞机发放传单,所以对敌的宣传品只能是靠人力投放。每到夜晚,宣传部的同志们就会拿着宣传品,悄悄地爬到敌人的阵地前,把东西挂在铁丝网上。

每次执行这种任务,宣传部的同志们都会遇到三种危险:第一便是敌人在阵地前密布的地雷阵;第二个危险就是敌人在铁丝网上所悬挂的预警装置;第三个危险,就是敌人那照来照去的探照灯。一旦战士们稍有疏忽,触发了三种危险中的任何一个,都有可能给自身和团队带来致命的危险。当时的宣传队伤亡率达到了50%,甚至比一线战斗员还要高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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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使躲过了三大危险,宣传部的士兵也还要面临着后撤不力、被敌人包围的危险。当时他们身上携带的武器,除了步枪,手枪之外,还有一枚美制的MK2手榴弹。这枚手榴弹,就是专门留给自己的。

韩子华却是机灵而且幸运的。他不但能一次次的完成上级交给的任务,每次还都可以全身而退。几年的战争生涯,他一点儿伤都没受过。多少年后他回忆起这段岁月,自己觉得不可思议。

随着战争的发展,战场的态势已经趋于平稳。然而,南朝鲜的独裁者李承晚并不甘心,他经常派出一些特务,进入一些朝鲜家庭,用威逼利诱的方法得到情报,甚至借机潜伏。如何劝说这些百姓交出自己藏匿的南朝鲜军人呢?韩子华这种口才出众,政治能力突出的人就显出了作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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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次,志愿军得到情报:在一个海岛上,很可能隐藏着南朝鲜军的潜伏人员。于是,韩子华便带着任务出发了。此行他并没有明确的目标,只能是展开拉网式的走访。韩子华凭着多年历炼出来的铁脚板,在很短的时间内,遍访海岛上的二百多户人家。谈话中,他不断阐述我军的政策,阐述联合起来打败美帝的重要性。而且除了政策宣传之外,韩子华还主动帮助他们解决生活上的困难,送吃的,送喝的,送药品。最终,这些百姓的态度有了积极的转变,动员自己藏匿起来的四个南朝鲜军人带着枪主动投案自首。

这次任务,韩子华完成的非常出色,因此被上级授予了三等功。昔日的军阀家属,如今也光荣的戴上了大红花!

出色的政工能力和优秀的英语基本功,让上级领导看到了韩子华身上,还有一种别人不具备的可能性。于是就下了一道命令,让他在做好宣传工作的同时,兼管敌军战俘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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志愿军的战俘,除了大批的南朝鲜军之外,最多的还是美国人。韩子华与他们沟通,没有任何压力。随着工作的深入,韩子华还成了战俘们和管理员之间的润滑剂。

很多美军在当了战俘之后,仍然不服不忿。他们已被收缴了武器,明面上不敢再闹,但是暗地里却时常下绊子。于是,也就经常会和战士们发生矛盾。有一天,韩子华看到一名志愿军战士,押着一个美军俘虏走进营地。而这名俘虏的脚上,不但没有他们标配的军靴,而且连袜子都没有穿。大冷的天,他光着脚走在路上。

韩子华立刻走到这名战士跟前,问道:“你怎么不让俘虏穿鞋呢?万一扎了脚怎么办?”战士无奈地摇摇头,把挂在脖子上的皮靴拿到韩子华眼前,晃了晃说道;“还真不能给他穿鞋,穿了鞋他就乱踢人,您看看。”,战士把自己的裤腿挽了起来,露出了一块乌青的伤痕。“他把我的腿都给踢肿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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韩子华看到战士脖子上的战靴,问道:“不让他踢你,你怎么还把人家的鞋挂脖子上了?”战士回答道:“咱们不是说个人财产要保护吗?不让他穿,也不能扔了啊,我只能先挂上了。

韩子华无奈地叹了叹气,说道:“同志,咱们是有俘虏政策的,他踢你可能是有一些事情产生的误会,你不要着急,我帮你来解释,但是鞋还是要给别人穿的,这是原则。

那名战士也是叹了一口气,把挂在脖子上的美国战靴拿了下来,让那名战俘穿上。后来,这个战士还主动地给那位战俘道了歉。

韩子华看着这个委屈的同志,心里也不免感慨。多年之后,他回忆这段岁月,就曾说道:“咱们的战士就是老实,挨了踢还给人背鞋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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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时候面对战俘的抵触,连韩子华自己,也难免干出一些过激的事。有一次,一位刚入营的战俘大吵大闹,把别人的东西都砸坏了。韩子华作为管理者,当时就对他进行了批评。该战俘不仅不服管,还恶语相向。韩子华也来了脾气,在地上画了一个圈,让战俘站在圈里,没有自己的命令,不能出来!

这种行为,是一个中国古时候的仁政,叫做“画地为牢”。原本韩子华的想法,是想让那名战俘站个20分钟就行了。可是他一忙起来千头万绪,把这个茬忘了。等到他想起来的时候,时间已经过了两个小时了。韩子华赶紧过去,让这名战俘坐下休息,并且亲自向他道歉。

志愿军以胜利者的姿态,却能如此人性化的对待战俘,体现了伟大的人道主义精神。于是很多战俘在韩子华及其同志的感召下,开始以一种全新的眼光去思考这场战争。他们开始频繁地给自己的亲人写信,讲述自己的经历。一些外国记者参观志愿军战俘营,也都惊叹于战俘受到的优待。所有的这些,慢慢形成了一股风潮,向世界展示了新中国的文明风貌,改变了一些人的偏见。最终新中国可以重返国际社会,和这些战俘也有很大的关系。当然,这里面,也有韩子华的一份功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