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0年3月初,在沈阳市的机关食堂里,毛主席在饭桌上默默地吸着烟,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地面,脸色铁青。沈阳的领导坐在一旁,显得颇为尴尬,举起的酒杯也不得不放下。而旁边的越南革命领袖胡志明,微微低着头,也不知道该说什么。
“我看咱们快点结束吧,下午还有会。”周总理看到这种情况,赶紧提醒沈阳的领导,不要让这气氛尴尬的午餐持续太长时间。因为谁都能看出来,毛主席很生气。
事实上,这已经是毛主席在短短的几天之间,第三次生气了,也是最厉害的一次。不过,毛主席的愤怒,对国家却是有益处的。接下来他对干部们的一顿批评,让一个时代显得光彩照人。
东三省,是当时中国的重工业基地。相对封闭的地理条件,让东北地区得以远离纷纷扰扰的中原地区,有一个更好的发展条件。军阀张作霖,和后来占据东北的日本人,都对这里进行了一系列的基础性开发。虽然这种开发充满了暴力和血腥,但是对比中国的其他地区,这里的工业基础要好很多。也因此,在抗战胜利之后,东北就成了一个十分关键的战略区域。在之后的解放战争中,东北生产出的武器,给了解放军强大的战斗力。富饶的东三省,可以说是我国重工业的摇篮。
对于东三省,毛主席也是极为重视的。自从确定进军东北的大战略后,他的眼光就经常看向这里。尤其让毛主席关心的,就是东北的干部建设问题。这里的干部配备,相比起其他地方密度更大,规格更高,甚至连最能搞经济工作的陈云,也优先在东北工作。但即使是这样,毛主席仍然不放心。所以在出访苏联结束后,毛主席决定从哈尔滨开始,对东三省来一次全面地视察。而且,为了推进我国的“抗法援越”工作,越南的革命领袖胡志明,这次也与毛主席同行。
1950年2月27日,毛主席结束了对苏联的坐上了归国的火车。在前往苏联的时候,他的专列就是从黑龙江哈尔滨附近过境的,所以很自然,回国后的第一站,毛主席也是在哈尔滨下了火车。这之后,一行人决定去看一下哈尔滨的工业建设。
当地的各级领导,自然也非常重视毛主席的这次视察。所以,哈尔滨市长饶斌特意准备了几桌丰盛的酒席,来款待毛主席等领导和作为外宾的胡志明。
但是,当一行人走入餐厅时,毛主席看了看这些丰盛的美食,然后就叹了口气,显得很不高兴。这顿饭,他只挑了几根青菜,吃了半碗米饭,然后就放下了筷子。
谁都看得出来,毛主席这是生气了。让他动怒的原因很简单——这顿饭太奢侈了!如果在平时,毛主席会直接让人撤掉这些饭菜,换成比较普通的菜肴。但是,当时胡志明也在场,他也不便当着客人的面发火。不过,这笔“账”,却是记下来了。
回到住处后,毛主席叫来了饶斌,对他说:“我们刚刚建国,物质条件还不富裕。要把钱花在生产建设上,不能讲究大吃大喝。”
饶斌连连点头称是,但还是忍不住要解释几句。他说道:“我们平时的宴请也很简单,这次主要是因为胡志明同志来了,所以才觉得,应该提高一下接待标准。”
毛主席摇摇头,说道:“我们国家的情况,胡志明同志看得很清楚。饭菜简单一点,他会理解的。记住,以后无论谁来,都要节俭办事,千万不能奢侈浪费。”
饶斌立刻表示,虚心接受批评,并且努力改正。毛主席点了点头,这件事就这样过去了。
不久之后,毛主席一行人离开哈尔滨,前往吉林省会长春。
长春正好处在对外口岸黑龙江和直面关内的辽宁之间,算是一个交通的连接地带,商业活动异常发达。长春城里,曾经有一个大规模的中央银行,其坚固程度,丝毫不亚于一座堡垒。所以毛主席此次,除了视察工业,还想看看长春的商业情况如何。
但是,刚一下火车,毛主席就感到了不对劲。只见原本应该人头攒动的火车站中,竟然一个人都没有。
毛主席已经猜到了这是怎么回事,肯定是当地的领导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,在火车站实行了戒严措施。现在,恐怕除了必要的工作人员和接待人员外,其他人都不准进入。
显然,当地领导的这种做法,已经引起了毛主席的不满。但是,他没有说破,而是来到了街上继续视察。结果这一看,更让他感觉火冒三丈。只见长春市偌大的街道上,竟然一个行人都看不到。显然,这还是戒严令的作用!毛主席立刻询问当地领导:“老百姓都去哪儿了?怎么一个人都见不到?”
当地领导解释说:“现在正好是中午,大家都回家吃饭去了。”
毛主席更加生气了,他最恨的就是这种欺上瞒下、说一套做一套的行为。他严厉地批评说:“中午吃饭,就会一个人都没有吗?我看你们是在搞戒严,搞国民党那一套!我们是人民群众的公仆,为什么要怕人民群众?这种高高在上、脱离群众的事情,我们不能做!”
当地领导见毛主席真的发火了,连忙下通知,解除了戒严措施,老百姓们这才走上街头,和自己的领袖毛主席见面。
这一次,毛主席的生气,绝非一句简单的“平易近人”就可以解释。这位新中国的领袖,在取得成功的道路上,始终与人民站在一起、了解人民疾苦、从人民处了解自身的不足,是一个根本原因。从和人民的接触中,他不仅能了解人民的真实需要,也可以了解自身的一些问题,并加以改正。所以,当地的领导这种“斩断”自己与人民之间联系的行为,在毛主席看来,不仅不能说安全,甚至可以说十分危险。毛主席深知,闭目塞听,闭门造车,是绝对不会有好结果的。
东三省视察的前两站,毛主席已经看出了一些不好的苗头,生了一肚子气。但是,对于沈阳之行,他还是有所期待的。但是谁也没想到,沈阳领导的表现,居然让毛主席更加失望和愤怒。
这一天,毛主席的专列,停在了辽宁省会沈阳的火车站。车站中的秩序,并没有因为毛主席的到来而产生什么变化,仍然是人流如织。街上的情况,也一切照常。一直陪着毛主席的周总理,暗暗地舒了一口气。在一行人到来之前,他已经将之前两地在接待中发生的问题,用电话告诉了沈阳的领导,如今看来,相应的问题,在沈阳没有重复,这一点还是值得欣慰的。
眼看天近中午,毛主席等人去用午饭,午餐地点就在机关食堂。可到了餐厅之后,大家却傻了眼。只见餐厅中间的几张大桌子上,摆满了山珍海味,还有各种红酒、白酒。很显然,这顿饭的规格,远远地超标了。
周总理早就提醒过沈阳的领导,不用准备丰盛的宴席,在机关食堂里吃饭就行。但没想到,吃饭的地点确实是在机关食堂里吃饭,但菜肴的标准之高,甚至远远地超过了哈尔滨!
毛主席走进餐厅后,脸色便冷了下来。但是,沈阳的领导此时却没有感觉到什么,他很自然地倒了一杯酒,说起了祝酒词。碍于胡志明在旁边,毛主席只简单喝了一点葡萄酒,简单地吃了几口素菜,然后便放下筷子,开始抽起了烟。周总理一看这种情况,便赶紧让沈阳方面的同志迅速结束午餐,下午赶紧开会。
这也就是本文开始所描绘的那一幕。
大家到了会议室坐下后,毛主席没有提及原本议定好的会议的内容,而是首先对相关进行了批评。他说到:“我们是人民的公仆,是为人民服务的!不是讲究自己吃喝的!你们看看这次的饭菜浪费了多少?如果每一级领导干部都这样干,将会造成什么影响?人民群众还会拥护我们吗?”
第二天,在会议上结束视察之后,毛主席再次提起这个问题,并严厉地说:“我们路过东北,只是想了解一下东北的工作情况,结果却让我很生气!有些领导干部竟然忘记自己是人民的公仆!我在哈尔滨就说过,不要大吃大喝。可到了沈阳一看,比哈尔滨还厉害!我们是来视察工作的,不是来吃喝的。搞那么奢侈浪费干什么?”
在结束发言之前,毛主席十分严肃地说:“你们想当刘宗敏,我可不想当李自成啊!”
这一句话,和毛主席一年之前的讲话,形成了前后呼应。当时,毛主席在进北京的时候,就特意向全党全军发出了号召:“务必使同志们继续保持谦虚、谨慎、不骄、不躁的作风。务必使同志们继续保持艰苦奋斗的作风。”他并没有将进入北京视为革命的成功,反而将之视为“进京赶考”,是另一种开始。
为了告诫大家一定要珍惜眼前的胜利,永远保持革命者的初心和本色,毛主席特地向大家提起了李自成的故事。李自成进京之后,手下大将刘宗敏大行“拷掠”,为了搞钱无所不用其极,结果失掉了民心,导致大顺朝还未正式开始,便匆匆结束了。毛主席告诫大家,一定要吸取当年李自成、刘宗敏的教训,不要进城就忘了本,要时刻牢记自己革命的宗旨与使命!
毛主席是历史学家,早已将历史与革命理论融会贯通,为中国找到了一条正确的道路。但是,他最担心的,就是一些革命者本身,没能守住初心,走上了歪路。不管他日后的一些做法,是否符合客观规律,但我们都无法否认,毛主席的初衷是纯洁的。这位结束中国百年积弱、带领中国走向富强的领导人,他的功绩会永远为人民所铭记。